無極長者聞言已知難逃,遂橫下心來準備做最後的搏鬥,“難道閣下真的要為難老夫了?”
紫衣男子說道:“不是我為難閣下,而是你白衣教選擇了與聯盟作對,為了不違背盟規,我也只能勉為其難了。”
無極長者長籲一口氣,“老夫自知不是你暗夜殺手逆天行的對手,但你難道真願意挑起白衣教與刺客聯盟的鬥爭嗎?”
暗夜殺手逆天行笑道:“我既然已出手,早就做好了打算,而且盟主必定對我只會贊賞,而不會說我膽怯,更何況是你們先挑起的事端,居然敢收留我們追殺之人,而且還想那到這麻臉漢子手上的東西,難道不是嗎?”
無極長者預設了,他們的確是因為馮大麻子握著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會給予他保護,可現在貨沒到手,卻讓白衣教與刺客聯盟兩者之間矛盾更深。而今夜為了這個東西,他也許還會將命搭在了這裡。
此時他居然扭頭往李天啟的臉上看來,目光似乎要噴出火焰,想必他對這身穿道袍的這青年道士也必定深惡痛絕,正是因為呂六的添油加醋才將他從安樂窩中扯來了這裡,否則又怎麼會今夜之禍?
而對於這青年道士,呂六曾告訴他,這青年道士是從武當山天師道上請來的。
天師道!
李天啟知道此刻形勢早已逆轉,他仔細端詳著那紫衣男子,看到了他蒙面巾的邊上有個“x”的標誌,他知道此人必定是來自刺客聯盟,當下也放心不少。
就在這時他揀起了地上的徽章,拉著慕容曉月退到了一角,卻無意中接觸到了無極長者望向他的眼光,那眼中流露出的可是極其怨恨之意。
李天啟不知道為何此老者會對自己有這麼樣深的恨意,現在對付他的可不是自己,而是那紫衣男子逆天行啊。
可有時候人往往就會這樣,在生命遭到威脅時,痛恨的並不一定是眼前的敵人,而是對引發這些事件的人懷有莫名的怨憤。
逆天行順著無極長者的目光看了一下李天啟,笑道:“沒想到與你們做對之人居然也是我刺客聯盟的人,而且看起來還是一位堂主,看來我們盟裡不僅派了我出來,還有其他分舵的兄弟啊。”
“動手!”無極長者忽然怒喝一聲,雙掌冒出陣陣白煙,卻是朱紅似血,雙掌高舉在頭。
他突然發聲,倒讓在場的其他人心裡暗自一驚,以為又有什麼變故。
逆天行不愧是修為極高之人,他只是身形一挫,不知何時又摸出了一對翠綠的竹筷子,正要打出之時……
讓在場之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無極長者運起的掌力並沒有拍向紫衣男子,也沒有拍向李天啟和慕容曉月,反而雙掌都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嘭!”一聲悶響,無極長者頓時七竅流血,面目猙獰,身軀噔噔瞪後退數尺,一下子坐在了靠牆的座椅上,一命嗚呼。
這一變化太過突然,倒出乎眾人的意料。
逆天行迅疾將手裡的竹筷子收回了腰間,他冷冷說道:“居然懂得自絕,倒也不費我的筷子了。”
慕容曉月在這一會就接連看到片刻前還是生龍活虎之人,頃刻間卻又一命嗚呼,甚是駭然。
李天啟雖也覺得太多殘忍,卻也無奈,不是這逆天行,也許他與慕容曉月就算能逃出去,想必也極是竭盡所能了。
逆天行對著李天啟拱手說道:“暗夜殺手見過堂主兄弟。”
李天啟從此人的自稱上看似乎並不是堂主,他雖然言語客氣,卻又透出一股傲氣,也不知道他的來頭,於是只好客氣地回禮說道:“鱷雀堂主見過暗夜殺手。”
逆天行笑道:“原來是嶺南分舵的鱷雀堂主,果然年輕有為啊,不是你的孤軍深入,想必我也不能發現這裡。”
“哦?”李天啟回想了一下,“難道你是跟著曉月妹妹一道進來的?”
逆天行點頭道:“是的。”
慕容曉月此時已感覺好了些,她瞪大了雙眸,“這位大哥,你身手這麼了得,跟我從那暗道進來,我居然沒聽到。”
李天啟說道:“不僅你沒聽到,連這無極長者也沒聽到。否則也不會……”
逆天行拱手道:“既然此地的任務已了,我需回去交差了……”
李天啟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他說道:“這位兄弟,我還另有任務,你彙報時並不需將我說出來。”
逆天行笑道:“難得鱷雀堂主如此開明大方,逆天行在此謝過了。”話落,他的人已閃身進了側面的小室中,只是一會就傳出了機括聲,顯然他此前在這裡潛伏時已找到了開關。
外面的賭檔還有隱隱的聲音傳來,顯然這裡面打鬥了這麼一會,外面的人果然一點聲響都未聽到,他們都不知這裡已躺了七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