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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啟問道:“南宮大哥,他們又是怎麼聊起我的?我與魏王相識的過程極其隱秘,知道此事者屈指可數,且魏王又如何得知我就在新兵隊伍裡呢?”
南宮朔嘆了口氣,“詳情我也不清楚,想必是嚴軍曹說起了這數日來的遭遇,也許正遇到魏王相問,所以他就說了出來,誰知道魏王卻認識你,當下就詢問詳情來,後來將秦果叫過去,也許也是正因為這樣。”
李天啟說道:“其實我與南宮大哥認識在先,魏王居然沒有將您先叫過去,也是有些奇怪。”
南宮朔道:“是啊,他們根本沒有叫我去,所以事情也是我回來的時候問秦果的,秦果開始不肯說,我也費了好大的勁。我想也許是嚴軍曹對我也有些成見吧,看到我與你走得挺近,擔心我為你開脫。”
李天啟點頭道:“嗯,應該是這樣了,秦果平常謹小慎微,而且還不怎麼說話,嚴軍曹既然要在魏王面前說我的不是,當然是要找個既知道我但又與我交往並不密切之人。”
南宮朔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李天啟苦笑道:“難道魏王就這麼相信了?他與我可是有些約定的啊。”
南宮朔說道:“聽秦果說,起初魏王也並沒有表態,可後來嚴軍曹一番說辭後,魏王就有些動怒了,於是下令會秘密將你拘押,此刻正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這魏王果然還是小心眼,李天啟心裡暗道,此人當年不是因為旁邊的帷帽女子多番說辭,想必對自己也不會那番客氣,光是自己當年在太子大帳內向他行刺那一幕,想必他也是耿耿於懷。此刻既然帷帽女子並沒有在他身邊,他當然有發怒的理由。
南宮朔又催促道:“天啟,你還是趕緊逃吧,不要再回去,何況你並不是新兵,也不用來此處。”
李天啟說道:“南宮大哥,雖然清者自清,但此時此刻我卻需要時間去解釋。”
南宮朔搖頭道:“就怕別人並不願意聽你講。”
李天啟說道:“我知道隊伍裡有敵人細作,你需要提防,此刻這麼想來,興許細作就是嚴軍曹,總之,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之時,你們一定要小心,假如以後出擊南詔,你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多個心眼,不是你特別信任之人,千萬不要隨便走動。”
南宮朔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李天啟,我雖然與你只是相處了這麼些天,但我相信你,你一定是個好人,不然又怎麼會脫離敵人之手後還馬上趕來尋找我們呢?我會謹記你說的這些話,找出這個細作來。你也趕緊走吧,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李天啟黯然神傷,他心裡感到委屈且難過,他沒有想到看似強大的大唐軍隊裡也會有如此複雜的人情世故,他更沒有想到這一路降妖除魔又出主意又出力氣,卻還是被領隊的軍曹在背後刺上一刀。的確讓人感到心寒。
南宮朔緩緩拱手,“兄弟,保重。”
李天啟拱手,然後翻身上馬。
此時,忽然樹叢的四周沖出來數十個兵勇,每個人手裡都抽出了明晃晃的刀,而不遠處的草叢裡更是站起來了十幾個弓手,他們早已彎弓搭箭對準著他。
嚴軍曹笑呵呵地站在數個兵勇後面發話道:“真是多謝你南宮朔了,不是你的話,我還要將那些話再說一遍給這小子聽呢。”
南宮朔臉色一變,“你,你什麼時候……”
嚴軍曹笑道:“老子帶兵沖鋒陷陣的時候,你還在打鐵呢,你以為撬起尾巴老子就不知道你想拉什麼屎了嗎?此前見你也懂得些禮數,還有意栽培於你,卻沒想到你與這小子相處也不長,倒鐵了心對人家好了,置軍法不顧,置我的顏面何地?居然藉故不去參加訓練,卻偷偷走出軍營,就為了這小子?”
李天啟喝道:“夠了!你這卑鄙小人,我幫了你這麼多忙,你不思感謝,反而還中傷我?看你那醜惡的嘴臉就像是南詔細作!”
嚴軍曹哈哈大笑:“笑話,天大的笑話,我堂堂大唐一介武夫,雖然沒有太大建樹,倒也不至於成為敵人的細作!你說這話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我看混入軍隊裡的細作就是你吧,不然為何昨夜消失了一夜,今日又騎著這罕見的寶馬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又收到了什麼指示?”
李天啟說道:“你方才不是就在附近嗎?難道你聽不到我所說的話?”
嚴軍曹說道:“你們說話如此輕微,就是賊人般,誰能聽清你們在說什麼,模模糊糊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而已。”
李天啟說道:“既然聽不清就算了,何必再費唇舌,不過我要跟你說的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並不關南宮大哥的事,你們莫要難為他,他只是為了不讓我受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