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啟倒吸一口冷氣,登時問道:“你是誰?”
那人嘿嘿一笑,卻冷冷說道:“你說我是誰就是誰,你若說不準我是誰,那麼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機會問我是誰?”
居然是個年輕的女子聲音,聲音像是夜鶯、又像是百靈鳥,很好聽。
“你是……”李天啟被這莫名其妙地回答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女子悠然說道:“只能猜一次,猜錯了,那我也不再見你了。”
他第一次來到這峨眉山下,並不認識什麼人,而且眼前的女子說話的口吻也甚是調皮,到底是誰呢?只有一次機會,李天啟也不敢貿然下定論。
那女子已緩緩站起,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好自為之吧。”說罷舉步欲走。
李天啟靈光一閃,登時叫道:“飛兒?你是飛兒!”
那女子微微一怔,已習慣屋內黑暗的李天啟看到她拉下了蒙面巾,她說道:“喂,李天啟,這麼久才將我認出來,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李天啟高興地說道:“真的是你啊!”他高興極了,雖然他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會如此高興,他忙不疊地摸出火摺子,點燃了桌面上的蠟燭。
火光一閃,屋內便亮堂起來。
飛兒那一張可愛俏麗的面容便出現在李天啟的面前,當年她本就比李天啟大些,現在也有二十歲上下,樣貌並沒有多大變化,就是更顯成熟了一些。
飛兒望了李天啟一眼,只見他身形魁梧,比當年高壯了許多,面龐更是孔武有力,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一時之間便有些呆了。
李天啟有些被她望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說道:“喂,你看什麼?渴了吧?我倒些茶水給你喝。”他摸了一下茶壺,裡面的水已涼了,趕緊又說道:“這茶水凉了,我也讓小二暖一壺上來。”
飛兒急忙叫住,說道:“不了,就喝涼的也沒關系,這半夜三更的,還叫什麼小二。”
“那倒是。”李天啟笑道,摸了摸後腦勺。
兩人已多年未見,而且都由少男少女轉為成年,那時的朦朧感覺在現在看來多少有點不適應,房間內一時安靜下來。
飛兒瞧著李天啟微微一笑,忽而右手腕多了一把鋒利的短刀,李天啟當然認得這把短刀,卻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當下問道:“你要做什麼?”
飛兒說道:“我看你是不是假冒的,你不是有條割不斷的草繩項鏈嗎?拿出來讓我試試。”
“你還記著啊。”李天啟說著,拉出了那條草繩項鏈。
飛兒揮起短刀,割了數次,那看似平凡普通的草繩項鏈並沒有一絲損耗。那飛兒笑道:“果然是你。”
李天啟說道:“那當然是我了,你以為還有人願意假冒我啊?”
飛兒說道:“那可不一定。不然你身邊那兩位怎麼總是與你形影不離似的。她們是不是你的左右護法?”她的語音裡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李天啟搖頭道:“當然不是。其實都是萍水相逢,然後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一起來了。”
飛兒努努嘴說道:“萍水相逢?你這遊戲人間的意味還不知道要跟多少人聯系在一塊呢,哼。”她眨眨眼睛,問道:“對了,方才在黑暗中,你又沒看到我的面貌,卻又怎麼認出是我呢?”
李天啟說道:“其實我也不大確定的,只是緣於你送回來的香囊。”
“哦?僅憑這個?難道不可以是其他人盜來之後扔給你的?”飛兒問道,“怎麼說?”
李天啟微微一笑說道:“首先將陸琳琅的香囊送回給我,必定是認識我的人,而我在這裡屬於陌生來客,認識我的也就方才那兩人,當然,現在多了你。從這就可以看出,來人必定與我相識。其次,陸姑娘贈我的香囊此前被你保管了,現在還我,可能還回來之人就是你,當然,你方才所言有可能是他人盜來之後還我。但我想,那人必定是在某處聽到我是李天啟後才動了將東西還我的念頭的,假如那人根本就不知道我與你之間發生的事情,又怎麼會知道此物就是我的,而不是陸姑娘的呢?所以想來想去,我也只能往你身上猜了。”
飛兒嫣然一笑道:“我還想捉弄你一番,不曾想你卻猜到了。”
他看著飛兒道:“不過你在門口弄那竹竿的時候,來了個聲東擊西,卻是我未想到的。我沒想到你的身法居然如此快。”
飛兒說道:“當然,你以為我這五年是虛度光陰嗎?”
飛兒無意說出的話倒有些戳痛了李天啟內心深處。要知道他的五年時間並沒有學到什麼高深的武藝,要說安慰,只能說他飽讀各類書籍,倒確實是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