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你都不在乎一個人,又怎麼會關心他的一切舉止行為?因為那人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忽略的人。
李天啟啞然失笑,他此時感覺自己更不懂她了。
就在這時,油紙傘突然跳動了一下,緩緩滾了一尺多遠,周若琳眉頭微蹙,側身伸手將那油紙傘拿回了身邊放好。
“好了,舒服一些了,你也歇歇吧。”周若琳已經暗中調息了一會,手臂已沒有方才麻木異常沉重之感,但抬手之間還是能感到一陣酸軟之意。
“你們這兩小口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卿卿我我的,待會本聖姑出來,要你們好看。”油紙傘隱隱傳來嗜血聖姑的聲音。
周若琳心中一驚,說道:“這老妖婆果然有點門道,與那淩天洞主的情況不同,她此次是被我施法吸入傘內,正在冰火兩重天的地方經受煉化,根本就無法聽得人世間的聲音,但她像是法力高強,居然還能探聽我倆的對話。”
李天啟拍了一下那油紙傘,喝道:“你這老妖怪,老實待著,別以為沒人制得住你!”
“是嗎?”那嗜血聖姑幽幽說道:“別以為你們在外面安全,待會你們就知道厲害了。”
周若琳瞧了瞧油紙傘,發現並沒有異樣,心安不少,倒是李天啟因為對這嗜血聖姑有過幾番較量,知道她心狠手辣而且也並非愚鈍之人,她能說出這番話必然有些謀劃。
他打量起周遭的地面來,看看能否發現一些蹤跡。
“怎麼了?”周若琳問道。
“這老妖婆有些門道,我們還是要注意點。”李天啟忽然發現火堆旁有顆烏黑發亮的鐵珠子,“那是什麼?”他指了指。
周若琳也感到奇怪,便拿起了油紙傘,跟著李天啟快步走到了那鐵珠子面前。
“是那老妖婆的鐵杖!”周若琳眼尖,認出了那把武器,看來方才施法吸走嗜血聖姑等妖物的時候,她將那鐵杖擲入了地裡。
卻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做?
“還是別碰這鐵杖吧?”李天啟看到周若琳要將那鐵杖取出來,不禁出聲制止。
然而周若琳卻不以為然,“那老妖怪現在還被封在我這寶物裡,探個究竟並無大礙。”說罷便將油紙傘尖抵住那鐵珠子底部,運勁就要將它抽出來。
李天啟知道周若琳的個性就是如此,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個雞蛋大的鐵珠子。
只見那鐵珠子逐漸被周若琳拔離地裡,果然是嗜血聖姑方才還握在手裡的兵器,但此時卻看到那兵器上全是黏滑的液體,根本就下不去手取來一瞧。
如此惡心的東西,周若琳不禁皺了皺眉頭,方待要說些什麼,突然背後受襲,一股巨力震得她氣血翻湧,忍不住吐出一道血箭。
眼光瞥處,但見李天啟慘呼一聲,更像一支箭般又飛了出去,身上穿著的鐵甲已然崩裂,而他更是飛出十丈遠後跌落地上,口噴鮮血,再也沒有動彈。
奇門遁甲的鐵甲雖然能抗住一般傷害,但卻也經受不住極大力量的拍擊,周若琳那鐵甲也已消失,看來李天啟已暈過去了。
她反手用油紙傘拄在地上,拼命躍開,回身一看,卻見那嗜血聖姑正笑意盎然地站在她的身後。
“你……怎麼會……這……”周若琳瞥了一眼油紙傘,顯然她的法寶並未破裂,可這嗜血聖姑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沒想到吧?”嗜血聖姑得意地笑道:“有沒有聽說過金蟬脫殼呢?當然,本聖姑為了引你們分心,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召喚了四條蟲子過來,有條蟲子有幸能暗中被本聖姑替換,否則此時被你吸進去的只怕是真身了,嘿嘿……”
“真卑鄙。”周若琳擦拭了一下口角的鮮血。
嗜血聖姑冷冷道:“兵不厭詐,怪只怪你們這麼容易就上當了。有時太仔細了也未必是好事!”
周若琳擺出了迎戰的姿勢,緩緩說道:“來吧。”
嗜血聖姑道:“躺下吧。還在硬撐什麼?”
周若琳咬牙道:“你這老妖怪,有本事你現在再上!”
嗜血聖姑眼中透出一股沉重的殺意,沒再言語,如閃電般欺身而上,伸出雙掌往周若琳身上拍落。
周若琳一咬牙根,再次催谷全身真氣迎面而上,然而嗜血聖姑此時已是全力施為,周若琳卻已重傷在身,根本就跟不上嗜血聖姑的速度。
只聽“嘭,嘭!”兩聲,周若琳雖然勉強騰挪,但始終躲避不開對方拍來的掌力,肩頭中了嗜血聖姑兩掌,再也支撐不住,摔出三丈遠,登時暈了過去。
她那陰陽十三幡也滾落一旁。
“早知道雕蟲小技就足以讓你倆躺下,本聖姑也不用如此大動幹戈了。”嗜血聖姑說罷,冷笑著向李天啟走了過來,手上又將那匕首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