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是我。可否進來一談。”那人輕聲說道。
李天啟開啟房門,讓那人進來,他問道:“安將軍,你怎麼來了?”
安拓路道:“末將雖然不知道大將軍的用意,但末將受李大人援手之恩,不能不報。昨日才明白李大人已被困在此多日,今夜才行動,還望李大人見諒啊。”
李天啟說道:“安將軍這是什麼話,雖然我也不太清楚衛將軍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這些時日他屢遭打擊,提防著點也並非壞事。”
安拓路輕哼一聲道:“李大人果然心胸寬廣,其實衛將軍的為人末將早已瞭然於胸,他只是為了掂量他的前程罷了,並非真心實意為朝廷辦差的。現在敵情未明,他卻要將大人置於背鍋的境地,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末將實在看不過眼,這才弄了點伎倆要救大人出去。”
李天啟說道:“那這麼說來,衛將軍的確是要將我軟禁在此了?”
安拓路點頭道:“的確是這樣。而且末將估計他這一會已經將這裡的情況上報皇上了。不過必然會將這罪名安在大人的頭上。”
李天啟心中長嘆,衛將軍卻不知道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啊。他若要知道自己此時是假的欽差,他必然就要追回那封稟告聖上的信函了。
安拓路看到了李天啟思忖不語,便催促道:“李大人,這就快快跟末將離開這吧,否則被發現了,那就走不了了。”
李天啟點點頭道:“好,事不宜遲。有勞安將軍了。”
“我先出去。”安拓路開啟房門,往外看了看,便走了出去,沒一會便取了一套軍甲過來,“李大人請速換上此套軍甲。”
李天啟知道他的意思,便速速穿上了軍甲,戴上了頭盔,儼然一個威猛的軍士。
他跟著安拓路走出屋子的時候,才發覺那幾個衛兵不見了。
安拓路似乎察覺到了李天啟的意思,便說道:“他們被末將下了點藥,都昏睡過去了,都在屋後睡著呢。”
李天啟說道:“只是卻苦了這些軍士了。”
安拓路輕聲道:“不礙事,頂多挨一頓鞭子,李大人不必為他們擔心,李大人您別忘了您可有本事輕易就進來這地方,他們自然也懂得自保的說辭的。”
“嗯。”李天啟點點頭。
安拓路帶著李天啟走到了營區的後門,那是出征時的出口。
安拓路將水晶石塞到了李天啟的手中說道:“李大人,拿著這塊水晶,從此出去,必然暢通無阻,末將就不相送了。”
李天啟看著手裡的水晶道:“安將軍,你這是……”他忽然恍然大悟,方才安拓路所說的讓自己不要擔心那夥衛兵,其實他是想與他們一起受罰啊,只有這樣才會讓他們不致於受到極刑,安拓路的這片苦心瞬時就讓李天啟看懂了。
按照常理推算,既然李天啟進入時並不需要水晶,那出去自然也不會受到刁難了,可安拓路卻還是要將這水晶給他,那不就是等同於將自己令牌交到別人的手中嗎?這自然會受到軍法處置。
安拓路握住李天啟的手道:“李大人,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遲恐生變!出門後右轉前行兩三裡會遇到一條不寬的河道,過去後便北上可達隴州,隴州再過一些便是長安了……”言下之意也是讓李天啟回去將這裡的情況稟明聖上。
“嗯,那將軍你也保重!”李天啟握了握安拓路的手。
兩人對視了一眼,握住的手終於松開了。
李天啟將那水晶放好,便拱手離開了。
安拓路拱手目送他離開,不禁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