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峰就在附近,他便也上去轉悠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蜀山氣宗門內多年來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因此巡防的人員也只是走走過場,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就算是見著李天啟這樣的生面孔,也只是隨便問問便放他過去,由於夜晚本就少人行走,更不容易被人察覺,還能發現白天裡不易發現的可疑點。這樣一來,李天啟如魚得水,查探時也更加專心起來。
他發現劍宗門的無嗔峰與無惘峰相鄰,而另一邊的無憂峰與無量峰又是相鄰,據他了解,兩大門派都在中間劃了界限,互不往來。
無嗔峰與無惘峰之間是一片狹窄的森林,但裡面終年霧氣繚繞,而且兩門都沒有了來往,原來的道路上都被好幾塊巨巖堵在了道路,而道路由於長年荒廢不用而被厚厚的野草所覆蓋。
另一邊的無憂峰與無量峰也是一樣的情況,不過它們之間卻是漂浮在空中的小山峰所阻隔,大大小小浮在空中的山峰約有百十座,也只有修為高之人才能在這穿行往來兩門之間。也是由於兩門已斷絕來往的關系,原本懸於此處連線兩座山峰之間的一條一裡長的鐵索浮橋也被拆除,更顯這兩門之間的地域異常地荒涼。
當李天啟回到東大門的時候,已是三更時分了,又是上下折騰了一天,不過他現在的功力已比此前好了許多,堅持修習天師道內力之法,只需打坐兩周天後,那些疲倦之感便會被充沛的精力所取代。
一夜便匆匆過去。
旭日東升。
東門口一片吵雜的聲音將正在打坐養神的李天啟喚醒,他穿好鞋襪,快速走了出去。東大門開著,七八個氣宗門的人與一眾劍宗門的人在門口對峙著,而劍宗門領頭的居然是木言遠!宋大年躲在人群的後面,不時踮起腳跟從人縫中朝前看。
木言遠他也回來了?想必是沒有找到笑修羅周若琳吧,李天啟受到好奇心的驅動,很快便來到了人群中。
木言遠冷冷道:“你們這些卑鄙的氣宗門人,為何夜探我劍宗門?”
氣宗門一人冷笑道:“笑話,你這人也太不講道理,從山下就往我山門闖,你又怎麼講理了。”
李天啟認出此人是那日夜裡與劍宗門搶門徒站在中間的那位,沒想到他帶人追上來了,看來木言遠必定是帶人硬闖上來了。
木言遠說道:“在下是奉師命前來以求見你們掌門,問一問你們昨夜是否派人潛入了我門中,並不想與你們動手,不過你們多番攔阻,卻是為何?如若不是心中有鬼,怎麼會不讓我們上去?”
氣宗門那人說道:“我們宗門之人哪有可能做這偷雞摸狗之事,想必是你們眼睛花了,怎麼就認定是我們氣宗之人?”
木言遠冷笑道:“既然是潛入的,當然不會留下痕跡,也不會穿著你們的衣服到處張揚吧?”
氣宗門那人說道:“既然這樣,你又怎麼一口咬定是我們氣宗門人呢?”
木言遠說道:“在下並沒有說一定是你們,方才已說了,奉師命前來詢問,我們本不想大動幹戈,但看你們前方阻攔的樣子,這才覺得你們有點做賊心虛了。”
氣宗門那人說道:“數年前,你們就因為丟失什麼東西與我宗門發生了沖突,此次又想故技重施嗎?你以為掌門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哦?”木言遠說道:“想不到當年你也在場啊?居然還記得此事?既然知道,那麼且請讓開,勿要傷了和氣可就麻煩了。”
“是嗎?兄弟們,你們可都聽見了,此人可要硬闖東門了。”氣宗門那人說道。
宋大年忽然回頭瞥見了飛兒正往這邊來,本就有些畏縮的他趕緊挺身而出,大聲喝道:“小子哎,別以為給你三分顏色上大紅,你要從這裡過去,還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呢!”
木言遠正要發話,卻也看到了步履輕快一身藍衣的漂亮女子前來,頓時收住了話頭,看著來人到底要做什麼。
飛兒來到近前,徐徐說道:“大年,你們的對話我聽了七七八八,你速派人通知掌門,如若掌門同意,便引他們前去。”
“遵命。”宋大年說罷,差了個人往山上去了。
木言遠抱拳向飛兒道:“這位想必便是飛兒姑娘了,聞名不如見面啊,果然是仙女下凡。在下木言遠。劍宗門下。”
飛兒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對著己方的人眾說道:“這裡由我處理,山下的弟子你們還是下山守著吧。別讓人笑話。”
“是。”一幹人等看到有主事之人來了,便也沒有了異議,抱拳施禮後全都下去了,只是這麼一會,便剩下了東大門的人和木言遠等人站在飛兒面前。
飛兒將手對大門內一引,說道:“木公子,請,有話入內說吧。”
“謝姑娘。”木言遠似乎又恢複了謙謙君子的感覺。
飛兒等人將木言遠一夥引到了一間簡易的茶室,並奉上了香茶。
這裡本是東大門之地,因此除了昨夜值守的那位弟子沒在場,其他人全都站在了飛兒的身後,李天啟也在其中。
飛兒與木言遠談了一段時間,那報信的人回來了,說掌門同意接見,於是木言遠便跟著那報信的弟子走上了無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