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師父與巖裂蠱熊打過交道,而楊文也因為當年營救郡主而到過現場,必定也是因為這樣,才在現場揀起了兩片這種石片。
李天啟感覺有些頭疼,他正在努力地想,欲想起些什麼。
對了,後來與蒙面女子玉賢見面時也曾向她打聽過師父的下落,她當時還說師父是逃了,假若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能逃,除非師父還有奇門遁甲在手,但那時不時因為要送自己與郡主逃跑,因此已甩了出來嗎?
再者說,師父其時已是武功被廢,又怎麼能輕易從蒙面女子的手裡逃脫呢?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念長風出手了。
這麼說來,念長風難道就是控制師父的人?師父當年在那島上的舉止完全不像以往啊,的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
馭獸靈師念長風擅長控制,這麼一想,也是不無可能的。
就在這時,李天啟感到胸前那草繩項鏈下的小石頭突然變得有些顫動起來。
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小石頭無端端會顫動,這倒讓李天啟是始料未及的。
他拉開衣領,低頭往衣裳裡面瞧去,只見小石頭異常光亮,淡淡黑煙急轉繚繞一側,就像是喝足了鮮血一般。
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妙,再次想起了鬥笠男子的叮囑,不敢再看,立即將衣領整理好,他方整頓完畢,門外便來了個一身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
李天啟看到來人雖然相貌平平,但卻透出一股讓人感到有些寒意的氣勢。他並不認識來人,不過他知道自己此刻所用的身份,自然有尊卑之分,看見來人衣飾華麗,顯然不是下人,於是便快速站了起來,微微低頭垂手站在一旁。
那中年男子瞧了李天啟一眼,問道:“你……”
恰在此時一丫鬟匆匆從門外趕到,瞧見了中年男子已進到屋內,便急忙說道:“奴婢有所怠慢紇幹大人,且請寬坐,奴婢去弄壺好茶上來。”
“挑上好的。”那中年男子點頭道。
“是。”
那丫鬟看到李天啟垂手站著,雖然知道他是楊文將軍帶來的人,不過瞧他那衣著相貌並不是達官貴人,既然不認識紇幹承基,便上前介紹道:“這位便是紇幹承基大人,還不過來見禮?”
原來此人便是紇幹承基!
李天啟抬眼正與他目光接觸。
只見紇幹承基擺手道:“勿要多嘴,趕緊去沏一壺好茶來!出去關門!”
“奴婢遵命。”那丫鬟聽到紇幹承基也如此對待一個陌生侏儒,不禁再次暗自吃驚,終於明白了不能以貌取人的真諦,趕緊匆匆出去泡茶了,當然還不忘順手關上了房門。
李天啟知道朝廷的規矩,聽到丫鬟的提醒,便準備向紇幹承基行禮。
誰知道“噗通!”一聲,紇幹承基抱拳跪在地上,義正言辭道:“不知戰神兵主駕到,承基迎駕來遲,還請戰神發落!”
李天啟懵了,確實懵了,他搞不清楚狀況。他並不認是紇幹承基,也不是什麼戰神兵主。但紇幹承基,堂堂太子心腹,得力的助手,為何在第一次見面時,卻向他行如此大禮呢?
李天啟想不通,也著實讓人感到奇怪。
六年前,他還是個不知世事艱險的山野小子,現在卻被一素未謀面的朝廷大員尊為戰神,這確實讓他嚇了一跳。
雖然有些懵了,但李天啟已不再是當年那毛頭小子,他稍一調整了呼吸,平抑住了自己那緊張的心情,便說道:“起來吧,你這是做什麼?讓人瞧見了笑話!”
“謝我主子。”紇幹承基微微一笑,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謝我主子?難道他的主子不更應該是太子嗎?他怎麼稱呼我為主子了?李天啟還是想不明白。
紇幹承基拉過一張座椅放在李天啟身側,伸手道:“主子,您坐。”
李天啟感覺有些別扭,雖然他已經假裝他便是那戰神兵主,不過還是非常不慣,但為避免被他識破,而且看到紇幹承基謙遜的眼神,他便不再推辭,坐了下來,紇幹承基退後兩步,站在他的面前,一副極其恭敬的樣子。
李天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於是只能問道:“你可有事要說?”
紇幹承基說道:“主子是否已獲得足夠法力脫身?”
李天啟心裡想,什麼足夠法力?這是什麼意思?我該如何回答呢?
紇幹承基雖然問話,但卻抱拳向問,不敢抬頭,似乎對著李天啟有著莫大的恐懼和尊敬。
李天啟隨口說道:“沒有,我……本尊還未能獲得足夠的法力,倒是你紇幹承基的計劃有什麼進展沒有?”
李天啟並不知道紇幹承基的底細,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醞釀著什麼,不過聽他方才的問話,便感覺到這紇幹承基必定不是什麼普通的心腹,否則又怎麼會問出法力這樣的術語?因此便隨便問了起來,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真的擊中了紇幹承基的軟肋。
紇幹承基頭冒冷汗,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他戰戰兢兢地說道:“稟戰神兵主子,承基兢兢業業多年,但計劃進展頗為不順,六年前曾發現異樣天象,可最後還是未竟全功。請……請主子責罰!”
六年前曾發生什麼異樣天象?李天啟一時便被這話題吸引住了,而且感覺到這時間倒與自己出走江湖的時間有些吻合,不禁開始留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