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他們為何會來到這裡,不過他鄉遇故知還是讓李天啟的心裡感到欣喜,但現在他與長孫伯仲已經精心喬裝打扮了一番,一身突厥人的裝扮,也不便貿然上前與兩人打招呼以免暴露自身目的,於是只能假裝毫不在意。
長孫伯仲看到了李天啟的眼神,便低聲問道:“天啟,你認識他們?”
李天啟點頭道:“是的。白馬寺智空法師帶著他的徒兒慧悟和尚。”
長孫伯仲道:“白馬寺智空法師?果然名不虛傳,眉宇之間流露出的風範就是不同凡響。”
李天啟說道:“妙樂姑娘離開是明智的,否則憑智空法師的行事風格,他一旦察覺妙樂姑娘的行蹤,必然是要收妖的。”
“豈能僅憑是人是妖來論斷好壞?有些人可比妖壞多了。”長孫伯仲像是在打抱不平,他問道:“這麼說來,這智空法師雖然享譽全國,但行事卻頗為極端啊,天啟兄弟,你是不是也是見識過,因此才會得出這樣的論斷啊?”
李天啟想起了當年與智空法師接觸的種種,不由點了點頭,“智空法師也許是矯枉過正,不過他行事還是光明磊落的,至少他的徒兒慧悟與我相處還是十分融洽的。”
長孫伯仲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說道:“你說葛秋姑娘會不會就是因為這樣而落在了這兩和尚的手裡?”
李天啟心念一動,不由道:“伯仲兄,不是你說起,我倒沒想到這茬。”
此時,智空法師和慧悟已經在一角落盤腿而坐,不過雙目如炬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方才的欣喜已經被那忽然閃過念頭所替代,李天啟不禁低下頭,生怕會被智空法師發現。
李天啟說道:“智空法師全身都有法器,異常厲害,若葛秋確實落在他的手裡,那可就棘手了。”
長孫伯仲道:“你去求情也不成?”
李天啟搖頭道:“若這便可以的話,那他就不是智空法師了。”
長孫伯仲說道:“看來這智空法師若是對手倒實在難纏。”
李天啟說道:“他只是捉妖,我還未見他傷害過人。”
長孫伯仲說道:“若他的確是抱有目的而來,他一定是在這裡找尋著什麼。”
李天啟說道:“也許他的目的與我們一樣,都是為了尋找線索的。只是他在找什麼,我們卻無從知道。也許他察覺到了妙樂的蹤跡,因此才跟來這裡。”
長孫伯仲忽然一拍大腿,咬牙道:“雖然我敬他是白馬寺一級禪師,但他若敢傷害妙樂姑娘,我必與他沒玩。”
直到此刻李天啟看到長孫伯仲這個樣子,心裡有些詫異,也有些明白了,長孫伯仲必定是喜歡上妙樂了。
這也正常,妙樂本就是天生麗質,沉魚落雁之貌,豐腴的身段,更是狐妖一族,與生俱來一種魅惑之力,便是李天啟這等情竇初開的年輕人都不敢正眼看著妙樂,何況是已近三十的長孫伯仲呢?
若妙樂也與長孫伯仲對望,相信他早已控制不住自己了,也許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魅惑之力,妙樂並不輕易與他對視。
長孫伯仲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頓時紅著臉道:“天啟兄弟,哥哥今日喝了點酒,失態了。”
李天啟一愣,輕笑道:“伯仲兄,你什麼時候喝了酒啊?我們今日自相遇時起就一直待在一起,吃了兩頓飯,皆沒有喝酒。你這酒意何來?”
“這……我這是雖無飲酒人自醉。”長孫伯仲忸怩起來,他說道:“你就別笑我了。哎,也不怕兄弟笑話,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我的確是迷戀上妙樂姑娘了。不知道兄弟你對她……對她……是否也有……”
李天啟說道:“正常的男人都難以抗拒妙樂的美,我當然也不例外。”
“啊!”長孫伯仲失聲嚷道,忽又發覺自己再次失態,趕緊抓起一條羊腿堵住了嘴,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兄弟?”
李天啟說道:“你別急,且聽我把話說完啊。雖然妙樂姑娘的確傾國傾城,但我心似乎已有所牽掛,雖然我也解釋不了,但那種感覺非常微妙,哎……我雖然難以在她面前表露,不過在我心中,她已無人可比擬。伯仲兄你就別擔心了……”說著,他的心思像是已飄向遠方。
“原來天啟兄弟也早有……嚇我一跳。”長孫伯仲輕輕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李天啟,“恭喜恭喜。”
“你說什麼吶?”李天啟回過神來,不由臉更紅了,他說道:“不說了,不說了。不知不覺我們差點分神了。”
“對對對,正事要緊。”長孫伯仲已有些心猿意馬了,趕緊擺正了姿態。
智空法師放在身旁的一隻布袋忽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