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人看上去果然與那些紇幹衛的打扮一模一樣。他們身上解下的佩刀都放在各自身邊的座椅旁。
他們看到那驛卒領進來的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絕色,都不禁愣了一下,一時居然停止了猜拳喝酒的聲音,那驛館裡頓時安靜下來。
在那邊坐在主位的人也是個魁梧的漢子,看來是為首之人,雖然一身橫肉,但卻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下頜有顆綠豆般的黑痣,黑痣上面有數根數寸長的黑須。
他捏了捏黑須,緩緩往這邊走了過來,離李天啟和周若琳還有數尺距離的時候便停了下來,朗聲道:“沒想到這位公子也是公門中人,幸會幸會。”
他人雖然未到眼前,但那身上散發的酒氣卻燻得李天啟和周若琳不禁皺了皺眉頭。
李天啟對著他微微點點頭,並不言語。
那頭目的眼神又移到了周若琳的臉上瞄了一會,未聽到李天啟的回答,便再次說道:“敢問這位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赴任啊?”
李天啟輕輕說道:“我可以不說嗎?”
那頭目哈哈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地方亂得很。出了城亂走可能會出事的。但如果能與我們同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哦?那敢問閣下要去哪?”李天啟喝了一杯茶水問道。
那頭目冷冷一笑說道:“我是問公子,沒想到公子反倒問起我來了。不過今日高興,又看到你們也是同僚,便告知你,我們此番是往西而去,去西南大營。”
李天啟心中一動,“哦,西南大營?你們居然也去西南大營?”
那頭目說道:“西南大營駐紮在野外,離邊防關隘挺近。聽公子這麼一說,你們似乎也要去西南大營?”
“巧了,我們也是要往西南大營去的。”李天啟說道。
“當真?”那頭目露出一絲奇怪。
“當然。”李天啟說道。
那頭目問道:“那敢問公子是要去那赴任嗎?”
李天啟搖頭道:“我只是辦差並非赴任,路過此地而已。”
“哦,原來如此。”那頭目笑道:“這樣的話,我們明日便可一起上路了。”
“不過看你們的樣子,想必是在辦差吧?”李天啟問道。
“那當然,不辦差誰願意跑這老遠來這偏僻的地方。對吧?你們跟著我們保你平安。”那頭目說道,他問道:“這位姑娘想必一定是公子的相好吧。”
“是。”還未等李天啟答話,周若琳便發話了。
這倒出乎李天啟的意料。
那頭目抱拳道:“幸會、幸會。難得看到過像姑娘如此絕色之人。”
周若琳微微一笑,便沒有說什麼。
李天啟問道:“我倒似乎看到過像你們這般打扮的人,不知他們……”
那頭目急問道:“什麼?你見到過他們嗎?”
李天啟問道:“怎麼?你們果然是同一夥人嗎?”
“哦……對對對。”那頭目微微一怔,旋即說道:“我們是分批過來的,不知道閣下是在哪發現的他們?”
李天啟說道:“只是在東往西而來的路上。”
“哦,原來如此。”那頭目笑笑,抱拳道:“那我們就這麼約定了,明日清晨,我們相約出發。”
“好,就這麼定了。”李天啟點頭道。
李天啟和周若琳簡單用過飯後,那夥人居然還沒散去,繼續在喝酒吃肉。他兩人也就沒再理會,在驛卒的安排下住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周若琳來到了李天啟的房裡說道:“怎麼?你要與他們一起同行嗎?”
李天啟點頭道:“對。西南大營看起來現在已是我們共同的目的地。”
周若琳說道:“我只是不明白那大漢為何偏偏要過來與你套近乎呢?而且還要主動保護我們出城,這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李天啟說道:“不管他們真實的目的是什麼,但既然現在我們與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那麼就這麼一起進西南大營吧,也省得遇到麻煩,畢竟他們也是公差,比起我現在這種身份好用許多了。
李天啟自打願意為那老婦人尋找她的丈夫和兒子以來就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既然他們是被拉來參軍的,那麼就一定會在附近的軍營裡,而從刺史的話語中也可以判斷,那批士兵極有可能是被安排到了西南大營中,而且再從現在的形勢來看,益州境內並無戰事,反而邊境有些摩擦,也的確需要人手,這麼一想,那西南大營也必定是首選調查之地。而在大營裡也有可能會與青兒姐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