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祈夢漣漪是怎麼發現他行蹤的,也不知道她此行又有什麼說辭,但他一直知道她並不好惹,而且還能讀懂別人內心的想法。
祈夢漣漪輕輕撥弄著燭火,望著李天啟又笑了一聲,卻幽幽道:“空守燭臺冷對月,笑問小哥意若何?”
李天啟此時雖然泡在熱水中,但卻一絲不掛,感到很不自在,發現他的衣裳以及懷裡的東西都放在她身旁的小桌子上。
李天啟問道:“你怎麼來了?”
祈夢漣漪反問道:“怎麼?不歡迎我嗎?”說著她便要走過來。
李天啟急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過來。”
祈夢漣漪質問道:“那你歡迎我嗎?”
李天啟點頭道:“歡迎,歡迎。”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嘀咕道,這女子也忒奇怪,一身本領,卻為何要挑我沐浴的時候進來呢?
心念方動,便暗叫不好,他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些不悅,卻忘卻了祈夢漣漪的讀心術。
祈夢漣漪微一蹙眉,問道:“李天啟,你在想什麼?我……你……你可不許動什麼歪心思哦。”
看樣子她似乎真的已經讀不出自己的心思了。李天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確實如此,只是上一次見面時她已這麼說過了。難道自己身上已有了一種潛在的力量阻隔了她的讀心術?
李天啟不止聽多人談論過自己體內的力量了,而且自己也已記起一些情景,看來天書的力量並非虛構,只是自己還無法完全施展而已。
明白了這一層關系後,李天啟暗自鬆了口氣。
他說道:“我只是在想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全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原來如此。”祈夢漣漪輕輕摘下了帷帽放置在一旁,說道:“一般的宵小之輩也可以輕松做到吧?何況是本尊?自然是來去自如了。”
李天啟問道:“你在街上看到我了?”
“這是自然,不僅看到你了,也看到了一些文豪墨客、白馬寺的圓真法師和天師道的元宗尊者。不過,本尊我對他們並不感興趣。反倒是你這小哥可讓我無法忘卻啊。”
祈夢漣漪說著,又緩緩站了起來,她的長衣之下是一身碧綠色的勁裝,更突顯出她那曼妙的身段。她隔空動了動手指,又是一道無形之力在李天啟的臉上捏了一下,咯咯笑了起來,“你這水還熱嗎?”
李天啟說道:“祈夢漣漪,你就別擺弄了,有什麼事說便是。”
“喲?你難道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嗎?”祈夢漣漪道。
李天啟搖頭道:“當年在西湖邊上,你說過的話我可是還猶聞在耳,怎敢動此念頭?”
祈夢漣漪笑道:“看把你嚇的。”她繞著小桌走了一圈,再次坐下來,正色道:“好,言歸正傳。本尊問你,你在我的警告後,可還曾遇上了紇幹承基?”
李天啟說道:“沒有。沒再遇到他。”
祈夢漣漪再次問道:“此話當真?”
李天啟說道:“句句是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怎麼?”
祈夢漣漪說道:“雖然本尊還未得知真相,但他是個可怕的人物,來頭不小。不知道他為何要尋你?你身上難道有什麼他要找的東西嗎?”
李天啟想起了在塞北之時,紫袍人暗影魔蹤曾從龔靈手下救下自己,而奉的就是紇幹承基的命令,至於他為何要這麼做,而且還稱呼自己主子,也是大為不解。
祈夢漣漪隨手翻起了桌面上的小布袋。
糟糕!李天啟暗叫不妙,卻又無可奈何,他自忖遠不是她的對手,況且自己還光著身子。
祈夢漣漪翻出了冰晶,只是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便放下了,看來她已知道是何物,而她的手裡拿著那封巫月教給太子的信,在李天啟眼前揚了一揚,“這是什麼?”
李天啟道:“你別拆!這是我收繳他人的信!”
祈夢漣漪笑道:“這個他人的信是指什麼人?你又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