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李天啟已聽個明白,他的心裡一陣激動,勝負就在此一舉了,外面的人忙乎了一會,便七手八腳地將那幾塊封堵在山洞口的巨石挪開了。
火光完全照亮了山洞。
“咦?看來早已虛脫了,害得老子擔心了半天。”
“不要出事才好,快快快,麻溜些辦事。”
看到李天啟躺在裡頭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那夥人陸陸續續走進了山洞,準備將他抬出洞外。
其中一人探了探李天啟的鼻息,發覺還有些微弱之氣,“還行,抬出去喂些酒食,莫要節外生枝,四爺若怪罪下來,我等可吃罪不起。”
四爺?四爺又是誰?李天啟微眯著眼睛露出了一絲縫,發現蹲地探自己鼻息的卻是多日前遇到的那闊面漢子,他脖子上拉下一件蒙面巾,想是戴著不習慣。
李天啟繼續佯裝不知情,依舊安靜地躺在地上。
“哎,不要拉下蒙面巾啊,要被他發現,可完了。”有人好心提醒那闊面漢子。
闊面漢子道:“放心,他昏過去了,來,搭把手。”
那些人很快便將他抬到了山洞之外,用隨身帶來的酒食喂著李天啟。
李天啟在心裡尋思著,這夥人看來倒真是將自己放出來的,不過惱他們行事古怪,便一直假裝昏睡,卻不斷張口任他們喂吃酒食。
“這小子,還讓哥幾個伺候你?這真的啥差事啊。”
“得了吧,趕緊喂他幾口,趁他未醒我們趕緊撤,莫要被他認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好,好。”
那夥人匆匆再扒了幾口灌進了李天啟的嘴裡,然後便沒再理他,徑直往山下去了。
李天啟酒食落肚,精神已好了許多,而體力也漸漸恢複,他左顧右盼瞧了一會,四處一片昏暗,便翻身坐了起來,稍微休息了一會,他這才站了起來。
夜風清新入鼻,人也感覺舒服極了,那是重獲自由的欣喜。
原來居然是秦果手下的兵卒,他們為何要將我困在此處呢?李天啟往那山寨望去,只見張燈結彩,好一陣喜慶熱鬧的景象。
怎麼?像是要辦什麼喜事嗎?李天啟已知道那些人都是軍卒,並非真正的綠林漢子,按道理是不會在營寨裡辦什麼喜事的。
也不知道他失蹤的這些日子,琪琪格等人還會不會待在裡面。冥冥之中此刻的他並不希望他們還在那營寨裡面,因為他又想到一些疑點,若沒有上峰的授意,那闊面漢子又怎麼會敢向他動手?南宮朔和秦果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好好招待過他的,那些軍卒必然也知道此點,就算懷疑他是欽犯,也斷然不敢隨便向他動手,除非是有人授意,那人會是誰呢?
是南宮朔?秦果?還是那四爺?那四爺是不是就是兩日前在山洞外那人呢?
還是堅持要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南宮朔?不過闊面漢子等人又似乎沒有對自己下狠手,而且最終還是將自己放了出來。
就在這時,李天啟不禁又回想起當年看到南宮朔與嚴軍曹在營房中那一番談話時極盡諂媚的那番嘴臉的確讓他有所詫異,所幸今番遇到之後才知道南宮朔當初的苦衷,不過會不會是真相?亦或是南宮朔說了謊?不然為何手下會如此對待自己?
若不是南宮朔和秦果指使,那為何多日來沒有派人來搜尋過他的蹤影?
一系列的問題縈繞在李天啟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他實在不願再往深層次想,他想離開此地了。
算起來他已失蹤九日之多了,琪琪格等人應該不會再待在營寨之中,必會四處尋找於他,而他們都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長安,因此此刻還是應快速趕往長安才是。
不料,正在他就此準備離開之際,望著山中那一片散發紅光的燈籠,又感覺有些不妥,他不禁又停住了腳步,認真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先回營探查一番,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或者是他更想知道那四爺到底是誰?
李天啟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營寨之中,一派喜慶的景色,果然到處都飄蕩著一陣濃鬱的酒肉之香,而還有行酒令的聲音此起彼伏,看來這裡的確有喜事啊。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幢嶄新的樓宇豎立在正東方,雖然是木製結構,但卻坐南向北,氣勢非凡,其上掛著多盞明亮的隨風輕輕搖曳的紅燈籠,讓人感覺到喜氣洋洋,門口的紅毯子鋪在道路上,一直延綿有數十丈之遠。
李天啟十分確信自己的記憶,他們來此作客的時候,並沒有這棟樓宇。
是誰娶親?難道是南宮朔嗎?
樓宇早已緊關上房門,而門口三丈開外則有十來個綠林漢子守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