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聖君最後這幾句話聽得李天啟不明所以,越想越迷糊,索性沒再往下想,他此刻已知道與暗影魔蹤,甚至是紇幹承基不無關系。
“終于都走了。”林亦凡暗自籲了口氣,他居然對著李天啟抱拳道:“喲,原來您是鼎鼎大名的戰神兵主蚩尤上古魔神啊。失敬失敬。”
李天啟說道:“林大公子,你就不用在此揶揄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是嗎?”林亦凡有些將信將疑,“這些可都是獨擋一面的魔頭,若那無相聖君真的與他們聯手,本公子還可以玩得盡興,但不料卻被你攪和了,真是掃興得緊啊,掃興得緊。”話雖如此說,其實他心裡可不是這麼想,若無相聖君加進來一起動手,那他根本就無法招架,只不過此時他看到危機已解除,便說起了便宜話。
他伸手一指,“你看那邊……”
李天啟扭頭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是大船停泊的位置,一束煙火飛上高空,看樣子像是船上的人發現鎮子不對勁,這才發出了訊號。
一陣清風拂面而來,李天啟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到林亦凡已站在離他五六尺的地方,正悠然拿著紙扇輕搖,他方才可是站在數丈開外的。
不過李天啟此時卻沒有功夫去與他磨嘴皮子,說道:“既然這楊家鋪鎮只是個陷阱,如今已破,而船家已發來訊號,那我們還是接著趕路吧。想來這些妖怪在短時間內也不會再來了。”
林亦凡哈哈笑道:“不不不,我這裡廟小,可容不得你這個上古魔神上船,還請自便,自便。告辭!”
話音未落,他便飛身而起,踏在樹梢上,直往山下飄去,林亦凡的功夫本就已十分厲害,片刻之間便已消失無蹤。
“喂——”李天啟只喊了這麼一聲,便已失去了林亦凡的蹤影,知道他必然是搭船而去了也就只好作罷。他拍了拍身上衣裳沾上的塵土,卻忽然發現胸襟之處已有破損的地方,而那地方卻恰是藏著密信之處。
他大吃一驚,伸手往懷裡一摸,除了密信外,其他東西都在!
看來定然是那封密信不巧在林亦凡面前露了出來,而被他伺機盜走了,李天啟回想起方才林亦凡突然讓他扭頭看另一個方向的原因,必然是發現了他懷裡可能藏在密信,這才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從而伺機將密信從破損的衣裳裡盜走。
那一道清風來得有些突然,他此刻已完全想明白了,為何林亦凡方才所站的位置與自己如此近,而且還輕搖紙扇,想必由於自己回頭較快,對方來不及藏好密信而只好靈機一動用紙扇來遮擋。
“林亦凡!你好卑鄙!”李天啟跳了起來,正要施展遁地之術追下山去。
他的耳旁卻響起了林亦凡用傳音入密之法傳過來的聲音,“原來密信果然在你身上啊,小子,你在江湖行走還是太嫩了。別追,追上你也拿不到。”
李天啟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住自己氣憤的心情,走到山頂邊上望向山下。
河道上倒映著微亮的夜空,可以隱約看到那艘大船已緩緩開啟,繼續往長安去了。
李天啟雖然焦急但此刻卻無可奈何,在這陌生之地,又是黑夜之中,實在難以找到前進的道路,況且方才那一番惡鬥也讓他耗費了不少體力,若不休息一番體力難以為繼。
掛在樹上的燈籠猶緩緩晃動,李天啟只好在空曠的山頂找了塊頗大的平整岩石,躺在其上休息,待天明時分才動身啟程。
次日清晨,天氣晴朗,李天啟休息了一夜,便已感到已完全恢複了體力,精神奕奕,四下裡摘了些野果子充饑,又喝了幾口山泉便趕到了河道邊,施法建造起來的鎮面早已恢複原貌,皆是山丘樹林,並沒有房屋。
他發現沿著河道一直向前的都是草地,倒也十分方便行走,於是沒有多想,便沿著這條高低不平的河岸趕往長安。
約莫兩個時辰後,真正的楊家鋪鎮這才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樣的建築,一樣的方位,李天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甚至一度懷疑是否又轉回了昨日之地。
但兩者卻截然不同,此處的楊家鋪鎮今日恰逢集市,沿路擺賣的各種小販頗多,附近村子的村民皆將一些土特産挑出來鎮面上擺賣,熱鬧非凡。
顯得冷清的就是河岸邊的碼頭了,那裡沒有停靠任何船隻,因此除了零散的幾個維修工外,並沒有其他人在那走動。
看來林亦凡取得密信後便沒再停留。昨夜雖然不慎將密信丟失,但還是由於突然的遭遇而又了些新頭緒,看來所有的事情和人物都沒這麼簡單啊。
聞著街面噴香的菜包子味道,李天啟不由饞涎欲滴,便在一小攤旁坐了下來,要了兩個肉包子、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壺熱茶,自顧自吃著。
李天啟吃得正香呢,忽然街口傳來一陣喧囂之聲,彷彿在那邊發生了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