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娘。”木言遠已沒有了此前調侃的心思,自從認出身旁坐著的便是讓人膽戰心驚的梵天剛後,他已完全沒有了食慾。
這酒能喝嗎?是否會被這邪教教主暗中動了手腳?木言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李天啟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他並不好酒,更不用說這酒還是出自臭名昭著的梵天剛手裡。
那姑娘依舊沒有說話,斟酒後便抱著酒壇又轉到其他桌,為村民倒酒。
數百村民居然還是沒有說話,與此前聽到的歡聲笑語大相徑庭。難道是幻覺,李天啟和木言遠已越來越感到不對勁。
不過兩人可以確定的是這梵天剛如此好客,必然不安好心!
梵天剛舉起海碗,對著兩人道:“來來來,老夫先敬二位少壯青年,壓壓驚,不要害怕,此地是窮鄉僻壤,匪人一向不會騷擾此地。你倆可以寬心。”
木言遠當即說道:“哦,老人家客氣了,我等出門做生意,不能飲酒,還望見諒,見諒啊。”
“怎麼?這麼不賞臉?”梵天剛一掃方才愉悅的面容,臉色一沉,“還是以為這酒有毒?”說罷,瞪了兩人一眼,仰脖將碗裡的酒灌下。
“篤——”手裡的海碗被他甩在桌面上,猶自轉動著。
李天啟看那梵天剛微微變化的臉色,知道此人不好惹,而自己兩人聯手或許還不是他的對手,正在想轍應對之時,梵天剛已扭頭向他看來。
“你呢?”他冷冷地望著李天啟。
木言遠心忖,看來已經無法拖延下去了,也只能動手了。他也望向李天啟,微微使了個眼色。
李天啟端起了海碗,看著裡面那清澈的酒水,酒香撲鼻而來,“讓老人家見笑了,他不能喝,我喝了便是。”
原來在這緊要關頭,天書中有一招“包羅永珍”的招式從他腦海裡蹦了出來。
這包羅永珍的招式在注釋上有吸納天地之氣,驅逐體內混濁化解毒物之效果,但他並沒有掌握,也不知道夠不夠緣分施展。
不過他還是決定鋌而走險試一試,至少先應付著,而且此人也未必就會在酒水裡下毒,
“嗯。你若喝,那老夫也就算了。”梵天剛冷冷道。
“啪!”不知緣由的木言遠看到情形緊急,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將李天啟手裡的海碗搶了過來,摔在了地上,“不能喝!”
梵天剛飄身而起,退到了那兩個黑衣人身前,對著木言遠和李天啟道:“好話說盡,你倆實在讓老夫失望,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你不要耍機靈了,看樣子你已將我認出來了!”木言遠昂首道。
“哦?”梵天剛冷笑道:“老夫並沒有認出你是誰,但看你太陽xue突起,若沒有二十餘年的內功修為,怎麼會如此?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大言炎炎,看來還是嫩了點啊。”
他仔細思考了一番木言遠所說的話,想了一想,繼續道:“老夫為何要認出你?不對,你是否知道老夫是誰?難道你們是有意來此?”
“哼,你這人詭計多端,想必也早不安好心。”木言遠道:“梵天剛,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讓我們離開此地,互不打擾,如何?”
梵天剛說道:“你果然認識老夫啊,你是誰?說出來或許會考慮放你倆走。”
木言遠道:“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蜀山劍宗木言遠。”
“木言遠?”梵天剛回想了一會,說道:“老夫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追蹤漫天鬼手的蜀山修道者!”
漫天鬼手姜巖?
李天啟也已想了起來。
梵天剛冷冷道:“真是太巧了,當年老夫還想找你算這賬呢,不料今日你卻撞上門來。實在是太好了!真是天道昭昭啊。”
他瞥了一眼李天啟道:“不過寒風這名字聽起來就太陌生了,你用的是化名吧……”
眼看就要動手了,李天啟也不無好氣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我是正派之人,與你截然不同!”
梵天剛冷笑道:“好個截然不同!哼,你倆休想離開此地!”
他們幾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但那些村民卻並不害怕,只是安靜地望著他們。
數聲鵬雕的叫聲在夜空中響起,一個頭發灰白的錦袍人從半空中跳下來,落在眾人面前,“梵教主,因何動怒啊?”
梵天剛看見來人,不禁笑道:“老夫道是誰呢,原來是久章賢弟啊。”
“血盟盟主段久章?”木言遠詫異道,“這魔頭也來了?”
此刻,李天啟望著夜空中盤旋著的那隻碩大的鵬雕,已恍然大悟,血盟與鬼域必然都已被白衣教收歸麾下。
當年江湖傳聞白衣教消滅了血盟和鬼域,實際上聶如龍並非真正剿滅了他們,而是盡數歸於白衣教的統領之下,因此這兩人才會潛藏在這深山老林裡,如今這兩魔頭的出現已足以證明其中隱藏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