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師盯著李天啟,在他的臉上瞧了好一會,這才說道:“沒錯。這機關術也是他承諾幫老夫所尋找的。”
李天啟說道:“看來閣下必定是聽童老前輩說起過我的姓名,因此這才會喚出我的名字。”
那國師笑道:“沒錯。的確如此,童老就是這點不好,一有點什麼成績就喜歡誇大其詞,將什麼都抖漏了出來。”
他繼續說道:“當年的毛頭小子,居然長這麼大了,若不是在冰風谷你們尋來,老夫自然不知道你長什麼樣。”
原來如此,看來自己一行人踏入那間木屋的時候,這人便已在心裡有了計較,只不過卻不知道為何機關術卻掉落在那讓人感到恐怖的地方。
那國師道:“你是不是覺得為何這麼重要的東西卻會掉落在那裡?”
李天啟點了點頭。
那國師道:“其實你應該可以猜出來的,不過就告訴你吧。”
他頓了一頓,說道:“老夫本來想在那做測試的,但沒想到龔靈早已提防老夫,故意向老夫洩露了錯誤的咒法,因此這才釀成大禍,鎮妖塔釋放出厲害的妖魔,頃刻間便要了數百人的性命。老夫雖然搶得鎮妖塔出來,制止了更多的妖獸逃出,但卻將自己視為神兵利器的機關術掉落在了地上而來不及帶走。”
他嘆了口氣,“這些日子,老夫已想盡辦法,但卻沒能將機關術帶出來。直到再次遇到你們,老夫便動了試一試的想法,不曾想你們倒真的對龔靈的東西很感興趣。看來老夫探查到的訊息也還十分準確。說實在的,當初在冰風谷,老夫還是擔心惹上你們而暴露了身份,不過這也是天意,讓老夫的神兵失而複得。”
原來如此,看來蕭茹玉的確是被關在鎮妖塔裡,正是那逃出來的妖獸首領將手鐲從鎮妖塔帶了出來。
李天啟將包裹扔在了桌子上,包裹開了,滾落兩根木棍和幾片白玉匣子的碎片。
那國師雙目一瞪,大聲喝道:“你……你……你小子居然敢騙老夫?”
“什麼?它們不是神兵嗎?”李天啟故作十分詫異道:“我們到那下面的時候,就找到這些碎片和兩塊木頭,還以為就是神兵呢!怎麼,它們不是嗎?”
那國師氣極反笑道:“很好,很好,李天啟,我看那聞名天下的童老都遠不如你啊。你明明知道老夫說的是什麼,卻還故意調笑起老夫來了。說吧,你們將真的機關術藏到哪裡去了?”
李天啟說道:“我不知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也許是墨家的對頭公輸家。”他頓了一頓,故意轉過身沒再望著那國師,但眼角的餘光卻留意起來,然而那國師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李天啟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李天啟看到對方並沒有什麼動靜,便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接著說道:“既然我也有功勞,那物歸原主豈非正常?”
那國師道:“你小子什麼都不懂,又怎能看得明白其中的玄機?”
李天啟說道:“那也總比被人利用為非作歹為好。”
那國師道:“為非作歹?”他冷冷道:“若不是老夫在此唆使野蠻族和突厥相鬥,東土的大唐早已被突厥國騎兵南下給滅了!”
“哼!”李天啟說道:“閣下你是有所圖謀罷了。說得如此慷慨激昂!連自己真實身份都不敢透露!”
那國師冷冷道:“無知小兒,老夫不與你爭論!他們都將老夫認作子機墨,你便這麼稱呼又如何?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那國師坐在了座椅上,漸漸平息了怒氣,說道:“小子,墨家式微,傳說有個子機墨,但卻無人知曉他在什麼地方,老夫本著拯救蒼生的信念,這才與童老有緣相識,而他卻偏偏將老夫視為子機墨,老夫也只好卻之不恭了。恰巧他總說起自己上天入地的本領,於是老夫這才與他下了賭約。”
他轉過身來,從桌面上取出了一本書,扔在了李天啟的面前,“這是手抄本,你看看是不是同樣的內容?”
李天啟快速閱覽了一下手抄本上用小篆所抄寫的文字,雖然並未看全,但與那兩冊竹簡上那些小篆還是很相像。
那國師道:“老夫並不真的稀罕裡面的內容,畢竟有了手抄本,要不要原件都沒所謂的。只不過想收藏而已。你若交出來,老夫便將你安然無恙地送出去,如何?”
李天啟心想,《墨子機關術》長期在此人手中,他的確可以將所有內容抄下來,但他這麼期望取回那兩冊竹簡,事情一定另有隱情。他問道:“只是收藏嗎?我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嘛。”
那國師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夥子,實話與你說了吧。這兩冊古籍很重要,老夫雖然花了許多功夫,技藝進步神速,但核心的內容還未研究透徹,只要研究明白了,這天下……咳咳……我們都可以負擔起維護國境安全的責任啊……你將它們藏到哪裡了?”
李天啟還是搖搖頭。
那國師看著李天啟道:“你……若不是龔靈突然現身,你便拿到了寶塔,老夫可沒有誆騙你的意思,你卻拿假的書……”
李天啟說道:“可最終我們並沒有拿到手啊,龔靈又怎麼會如此巧的出現?我們豈知你與他是否在演雙簧呢?”
那國師氣得簡直就要抓狂了,卻又不得不忍下來,顯然他並非李天啟的對手,這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無奈他嘆了一聲道:“老夫本無害你之意,你卻為何處處與老夫為難呢?也罷,強留你也無用,只是若讓機關術流落江湖,屆時你李天啟便是千古罪人!你走吧!”
李天啟聽到有了隆隆的機關聲響起,看到了牆上徐徐開啟了一扇門,難道是出路?
忽然他腳下一空,便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