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著走啊。”
我嫌棄:“幹什麼啊哥?人家看著我們呢!”
陳文博好整以暇地假笑,觀望四周後悠哉道:“哪有人啊?唉你扶我一下,我有點喝多了。”
說著這話他就往我身上靠,我趕緊給他摟住:“你這人!”
沒等我再緊急叫罵出一句,陳文博就又在我耳邊說話。
“寶貝,我跟你說啊,這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發出一些詭異邀請:“這樣吧,晚點你來我房間找我,等會我就把我酒店的地址給你發微信上……真的,我有好話跟你說,不騙你。”
今天晚上誰還沒喝點狗尿呢?這人嘴無遮攔慣了,我已習慣他各種不合時宜玩笑,也不想認輸,幹脆直接點頭。
“行,地址發我微信上,車費也給我報銷上,你等著我。”
陳文博滿意地在我耳側發笑,很撩,甚至有點兒□□。
“好啊,寶貝。”
雖然我現在沒辦法先掐自己一把感知事態真假,但我感覺得到陳文博的一隻手將可疑的卡片,大概就是他所說的酒店房卡,自然而然地塞進我外套的口袋裡,然後順勢將我松開,走開了。
我心想,我這是在做夢嗎?
我又想,我真是在做夢吧。
今夜大概是喝多了,我頭暈目眩地傻眼,但又明知這個和從前那些個精蟲上腦生物一樣,散播奇怪暗示的陳文博,他剛才一切耳語,他一切呼吸熱度,真得不像是夢裡的。
一時間我直接僵在了原地,而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耳朵根都是燙的,甚至比那天我給他送楊珂的愛心姜湯,他在我耳邊說話時,更燙更熱。
注視著陳文博混跡於人群中的背影,講真,那背影實在是有點帥氣,我都不敢多看。
摸出外套兜裡的卡片,我發現,那真的是張房卡。
緊接著,是我的手機也在外套的口袋中震動了兩聲。
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我看到果然有陳文博發給我的訊息。
“華酒店,2樓43。”
“記得跟前臺說找楊先生就行了。”
楊先生是誰我不認識,但顯然陳先生是挺熟練的,知道約人上酒店不能用自己真名。
我都知道,還知道自己應該鄙視他唾棄他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早知道前兩天就不給他加這個私人的微信了,至少不聽他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但我煩躁的同時,又下意識地用手握緊房卡再松開,忍不住地心慌意亂。
「如果他陳文博這行為是性騷擾,那我樂正寧這又是在幹什麼?」
臉太燙了,而且心髒砰砰跳,我懷疑自己突然的酒精中毒,連腦子裡都是不中用的嗡嗡響。
哪怕理智提醒著,我應該找個垃圾桶直接將它扔掉,最好也把陳文博的一切聯系方式刪掉,甚至幹脆扔了手機拉倒,但我的手卻在發抖,我的腳也停住不能動。
我想,我可能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