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還是我慘,曾經有幾十上百次偶爾幻想有天跟喜歡的人歸家,但無論是哪一次我都沒想過畫面會是這樣,而且陳文博和楊珂這倆貨是真有魄力還是臉皮厚我無法分辨,反正他們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尷尬。
只要他們不尷尬,尷尬的就只有我自己,但幸好在這時候,我聽到一串小小的鳥叫聲,它立刻便分散了我注意力。
低頭一看,我發現是一隻小鳥。
它大概就是當日陳文博說的,楊珂的寵物,因為它看上去確實和那天片場不請自來的腮紅雞長是有點像,但是更可愛,而且頭上沒有羽冠,下半身裹著包布,那兩邊臉頰也更粉嫩,肥美得竟像是一團穿著紙尿褲的榴蓮。
有胖雞從拖鞋裡鑽出,我略敢震驚,楊珂卻笑了,將拖鞋隨手丟到茶幾底下:“天氣冷它就喜歡鑽暖和的地方,還喜歡咬拖鞋,那就給它買一個咯。”
說完,他又對胖雞道:“不睡覺啊又?”
好家夥,我服氣了,他對鳥說話比對陳文博溫柔十倍差不多,跟哄我的時候也差不多。
小雞帶著聰明審視的態度,在茶幾上來回踱步,好奇看我,然後最終決定蹦躂過來蹭我手指。我又想起陳文博說的,它和那天的小鳥是一樣的親人,於是抬起手指摸了它的頭。
果然,它就著我的手蹭蹭,就像是小狗一般享受。
它的羽毛有溫度,它的樣子也可愛,不愧是楊珂的寵物,也都同樣蠱惑我,並開始輕輕地啄我虎口,發出重複的叫聲,又啄我手指,最後幹脆跳到了我的腦袋上。
我欲哭無淚地看向楊珂,但楊珂只是隨口道:“寧寧,零食筐裡有瓜子,給它幾顆它就消停了。”
沒想到跟這還要喂雞,但我還是照著楊珂說的開啟茶幾上零食筐的蓋子,抓了一點瓜子攤在手心,果然腮紅雞就消停了,從我腦門上跳下來,專心致志對付它的零食。
陳文博早就不耐煩了,拍桌道:“行了行了,樂正寧你給我管好那胖雞別讓它又跳我臉上來,我們先來說下正經事!”
楊珂皺眉,而我茫然。
“什麼正經事啊?是說哥你們倆談戀愛不告訴我還盡忽悠我嗎?”
“咳、嗯,那個等會說,”陳文博表情不自在,但還是拿出氣勢瞪我:“你先說他嗎到底為什麼會在我們床底下!”
惡人先告狀啊這屬於是,結果我都還沒說不樂意,楊珂先不樂意了,道:“什麼你他嗎的他他嗎的?跟我這說話,麻煩你注意點素質啊陳文博。”
陳文博:“……”
陳文博:“行的,哥,我跟你那必須有素質,我一定有。”
他沖著楊珂那是低眉順目,沖著我就是咬牙切齒。看見陳文博把頭轉過來,一臉想且能把我當場毀屍滅跡的微笑,我差點又一個哆嗦,忙道:“不用客氣了,文博哥。”
“別跟我東拉西扯,”陳文博瞪眼:“你還知道叫哥啊?你給我趕緊交代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知道嗎!”
我不解:“啊?”
陳文博沒好氣:“你就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
我:“……”
我冤枉,而且聽不懂,明明我才是那個當初被他踹下水的無辜光替,今夜被莫名綁架的無辜路人,陳文博卻說得像是我要故意接近他們迫害他們似的,發生何事啊?怎會如此!
“快點,你再不說我可別怪我動私刑了!”
陳文博這人兇巴巴的,又是拍桌又是挽袖子,根本沒法溝通,我只好看向楊珂。
楊珂表情還是淡定:“沒事的寧寧,你就說吧,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行,別管他發瘋。”
這還差不多,我點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晚上我搭你車回了家,結果在地上睡著了,有人砸我門摁我門鈴,我去開門的時候,一群我不認識的人直接把我弄暈帶走了,我現在頭還疼……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