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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了小兔崽子

他不答,反問我,帶著不可思議:“你?你擔心我?”

我點頭:“嗯。”

又補充道:“說真的,就有這麼一點,主要是咱們現在真的還不是很熟。”

我拿兩隻手指比劃著大概1.5厘米的間距,楊放看得像是大覺屈辱,默不作聲,額頭上青筋亂跳。

他憤怒且真誠地對我道:“樂正寧,我現在就弄死你!”

這才認識一天,但狠話我從他嘴裡都聽慣,根本無所畏懼。我略過他的浮誇表情,勸他:“那你還是去看看吧,陳文博要沒大事,至少你心裡也舒服點啊?”

這話又讓楊放開始撓頭,但最終他還是憤憤地拿起自己螢幕上裂了一條縫的手機,接通了某個號碼,瞪著我跟那頭說話。

“在哪?”

不知道那邊嘰裡呱啦說了什麼,但楊放很快就聽完結束通話,然後繼續不耐煩地瞪我。

“陳文博摔到頭和胳膊,去醫院縫針了……你現在滿意了吧?”

那是必須的啊,我微笑點頭:“那,你就去看看人家唄?”

說完,我又誠懇徵求他其他意見:“對了啊楊放,反正都是去一個地方嘛,我能順便搭你個車嗎?”

楊放大翻白眼,一臉不情不願悲憤交加的表情,簡直不像是要上醫院看病患,更像是去上墳然後順便把我也給埋了。

但我堅持厚臉皮對他笑,最終他也沒轍,只能罵罵咧咧:“真的,我早晚弄死你。”

他要我死,我要我活,從今往後誰得手誰茍住都是各憑本事,我倒也不反對,就道:“好好好,我等著你嘛。

我這態度可謂好的出奇,但楊放一點都不受用,表情還直接進化到像是立刻要氣炸。

他站起身就要走,我一面緊跟他避免迷路,一面問他:“對了,他們在哪家醫院啊?”

楊放不耐煩,道:“就他們家,那個惠什麼志吧。”

好的,託有錢人的人脈洪福以及楊放那張講實情不甘不願但最後還是講了的嘴,我知道了陳文博確實是摔到頭和胳膊需要縫針,但不幸中的萬幸,當初我暈倒去過的那家醫院,正好也是他陳文博家的産業。

我心想,那應該還行,至少比較安全,絕不會讓他在第二天因傷直接榮登熱搜頭條。

陳文博家的醫院,其實距離從前我們拍戲的影視城近,離楊放這更接近於市區中心的豪宅卻遠,但我上車之後就很快發現,我根本不必在乎這點距離,因為我人被困在楊放車上,還得先操心別的。

車是我厚著臉皮硬蹭的,今夜的風兒也著實有點喧囂,而楊放豪車上的引擎聲那是過於嘈雜,帶我前進的速度和車本身一樣非常高階。

我心想,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些不懂事的紅綠燈阻攔,還有根身上綁著的安全帶,我人估計早就飛沒了。

瑟瑟發抖,我握著系緊的安全帶,恨不得拿腳趾摳車地板,半刻都不敢放鬆,很怕我跟他沒看到病人,自己的小命卻先斷送。

實在不能怪我膽小怕死,要怪就怪楊放這小學雞是真的逆反,大晚上的不僅將他的敞篷跑車開成f1,同時也把油門當我的腦門踩。

他車上的儀表盤數字讓我非常的不安,感覺它在跟著我血壓一樣是持續攀升,完全降不下來。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我看前方車是不多,但提示限速60公裡h的標牌赫然在目,還是說出了口。

“楊、楊放,你能不能稍微地開慢點啊?”

夜風都快能將我的話吹散殆盡,但楊放聽清了。

他轉過臉來,眼神全寫著“不能”。

這都算了,結果他還繼續猛踩一腳油門,我直接更慌:“你開車看前面!看前面啊楊放!別看我!我求你了!”

我的嗓子都要叫破,楊放這才把他高貴但愚蠢的頭顱再轉回去,正視前邊的大馬路,然後又是一腳油門。

“……”

他爹的個小兔崽子,我在風中沉默著無言,在心裡罵了他五百句髒話,最後勸自己說算了算了。

車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他楊放非要這麼上頭,我本來也就真的沒轍。

反正世間的正義,滿城的攝像頭以及勇武的交警叔叔早晚會制裁他,現在我就幹脆閉緊嘴不再吃風說話,默默地祈禱車平安,人平安,最重要的是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