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把我掰過去和他相對，讓我聽得到他呼吸，更是個困擾我的問題。

如果再近一點，又能聽得到他心跳聲，最是個困擾我的問題。

真奇怪，白天與他接近都很心安理得，現在卻又開始有點心慌。

是了，因為想到楊珂和陳文博，我就會想到楊珂說的，我曾經和他有一天扮作很像，還想到我自己跟楊放說的，我照著楊珂的樣子在眼皮上劃過一刀。

一想到這個，我就又想，萬一他們看我其實又都不是看我，那我樂正寧究竟算什麼呢？

想了一想，我大概知道我在糾結什麼了。

我糾結的，好像是楊放好像已經很瞭解我，但是我其實都還不太真的瞭解他楊放很多。

「我喜歡楊放嗎？」

我是喜歡他好看嗎？他是真的好看，但是就好比楊珂，陳文博，世間無數好看的人，不獨他一個。

我是喜歡他有錢嗎？他是真的有錢，但那是他的錢不是我的，而且錢有時候並不是萬能，要是那麼喜歡錢，我都豁出一切努力去掙了。

那我喜歡他保護我嗎？可是其實沒有他的時候，我也保護了我自己這樣久，足以好死賴活。

我想了又想，可能我是喜歡楊放以上所有加起來的表面全部。

我想了又想然後再想，我希望的，應該是再瞭解他更多很多。

所謂喜歡是膚淺，所謂戀愛是太難，我想嘆氣，但還沒有真的嘆氣，就已經聽見對面楊放的心跳聲接近。

因為楊放把我拽過去他懷裡了，還道：“裝睡還行啊樂正寧？”

嗷，既然都被他識破了，那我也就不再裝，睜開眼睛：“嗯？”

“嗯什麼？想什麼啊你？”

他這麼問，我就老實道：“我想你啊。”

楊放道：“那我有興趣了，展開說說？”

黑暗裡看不到他臉，但是憑他聲音我都腦補得出他是怎樣得意，可惜我真展開說不了，我很詞窮：“那沒有了。”

楊珂拿手掐住我腰：“說不說？”

我猶豫道：“那我說了你能不生氣嗎？”

楊放道：“你先說，我考慮一下再說。”

這種事跟他註定是達不成一致，我想想，也就隨便道：“我覺得，我其實也不像楊珂的。”

這話是比較沒頭沒腦，於是估計楊放都在黑暗中愣了一下，然後翻過身去，將夜燈重新調亮。

一下子都有點不適應這光了，我閉上眼睛又睜開，看見楊放的臉上居然都有一點兒困惑。

他問我：“你？跟他像？哪兒像了？我還想說呢，也不知道你上哪弄的這破眼睛，要真是對著他那個做的，叫人趕緊退錢給你還來得及。”

又道：“我跟你說，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楊珂這種人，我謝謝你啊你學誰都行別拿他當榜樣，你要學不如學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