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閑著無聊的時候,任何事物都可以是消遣,平時總在左行雲那裡矮一頭,他不能平平白白吃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要全部討回來。
訊息發出去了,半天沒回複。
花笙皺起眉,不免開始擔心,這窮書生該不會是覺得他在開玩笑吧。
他又欠揍地發了句。
【你來抓我,抓到我就讓你嘿嘿嘿。】
左行雲那頭依舊是長久的靜默。
花笙盤腿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書包,雙手捧著手機。
他想看左行雲怎麼回複他,結果等了半天,等到的還是一陣沉默。
怎麼著?斷網了?
計謀,一定是計謀。想騙他說出自己位置的雕蟲小技,他才不會上當。
他篤定左行雲一定會來找他,現在可能已經在四處亂竄的途中了。
他按熄手機,內心充斥著矛盾的情緒,想讓左行雲找到他,又不想。
冬夜寒風蕭瑟,紫藤蘿的花葉早已枯萎,只剩下幾根棕褐色的枯藤盤在走廊上方。
不遠處有一個光線昏暗的路燈,將花笙的影子淺淺地映照在地上。
他輕輕哈了口氣,一團白霧淺淺冒出又緩緩消散。
是有點冷。
他拉起校服拉鏈,將書包抱在胸前以抵禦寒冷。
這才七點多,怎麼天就黑了?
早知道就多穿一條秋褲了,教室裡人多暖和,他也沒有晚上在天寒地凍的外面逗留過。
現在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寒風從寬松的褲腿直直鑽入,企圖捲走他身上最後一絲暖意。
寒從腳底入,花笙猶豫再三,還是脫掉了校服外套,他在椅子上蜷成一團,拿外套包住小腿,腳踝的面板凍得幹燥起皮。
他時不時地看手機,和左行雲的對話還停留在“我就讓你嘿嘿嘿……”
怎麼不回了?平時不是很積極嗎?斷在這裡冷場,顯得我很不正經。
花笙低罵了一句,該死的左行雲,你他媽不想來就永遠別來了!
他放下手機,抬頭望天,透過紫藤蘿枯枝的縫隙中望去,天空中是帶有淺藍的黑鑲嵌著幾粒微光,大概是距離這幾萬光年的星星。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咖啡館、奶茶店,網咖、大型商場……在各種可以自由進出的場合裡,玩手機也好,打遊戲也罷,等著司機叔叔來接他回家。
而不是單方面的拿左行雲尋開心,和他在偌大的校園裡躲貓貓。
況且還不知道左行雲願不願意來找他呢,他坐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平時爭分奪秒的學習,恨不得24小時都不閉眼埋在書裡,學習就是他的命……這樣的人,怎麼會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唉,自討沒趣。
他可以不把高考當回事,但左行雲不行。
越想著他心裡越發過意不去,別到時候考砸了賴他啊,這可不關他事啊。
思索間,他拿起手機。
【算了,你別來了,我開玩笑的,我現在已經不在學校了,去外面吃點東西就回去了,你別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