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左行雲家裡的具體情?況,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只要失去?手機,他們就是兩?個城市裡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只有他經歷了日?複一日?的猜疑,心情?如?同忽上忽下的過山車,越過頂點後便是不斷下墜的失重?感。
謝清泉也?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努了努嘴,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被弄皺的衣領。
他瞧瞧抬起眼睛打量他。
這個叫花笙的捲毛男生微微側對?著他,略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他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從他耷拉下去?的肩膀,不自覺撚起的手指,緊抿著的嘴唇來看,他好像非常失落。
甚至……還有點難過?
難不難過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和他哥怎麼都一個樣,跟電視劇裡被拆散的小情?侶似的。
花笙神情?低落,謝清泉也?變得不自在。
黑溜溜的眼睛轉動一圈,悄悄的打量著他的神色,他貼著牆一寸一寸向邊上挪,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獨留花笙一人落寞地站在原地。
良久,他一聲不吭地回了家,沒有跟左大叔打招呼,只是發了個資訊說自己有事先走了。
……
寬闊的臥室內,巨大的落地窗前,和煦的暖陽滋潤萬物,活潑輕快的飛鳥結伴而行。
花笙左手攬著大花,右手抱著白?豬,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似是察覺到了主人低落的情?緒,大花和白?豬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舔起了他的臉頰,一左一右。
花笙臉上發癢,抬手一摸,一片濕痕,他還以?為自己哭了,轉頭一看。
看見兩?條狗笑嘻嘻地盯著自己,尾巴齊齊的在柔軟的地毯上來回掃蕩。
花笙鼻子一酸,這些天的委屈感湧上心頭,雙手抱住白?豬,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嗚嗚嗚啊啊……豬豬啊……我失戀了!”
白?豬不懂,本能地抬起爪子輕輕搭在他的膝蓋上,老老實實的任由他抱著。
臨近期末,花笙卻請了好幾?天的假,他不想回去?看到隔壁空無一人的座位。
他悲傷地想,難道他真的要和左行雲連一句分別的話都不說就分道揚鑣嗎,他的初戀還沒來得及製造什麼美好的回憶就這樣全劇終嗎……
聯系人裡和左行雲的對?話框明晃晃的置頂,而一點進去?都是右側大片大片的綠色。
“嗚嗚嗚……豬豬,大花……”花笙把眼淚鼻涕全部擦在兩?條大型犬身上,也?只有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地方才能夠盡情?抒發自己的委屈。
花笙甚至覺得,如?果左行雲真是個窮小子就好了,那他包養一個窮書生也?不是難事,怎麼他偏偏就是謝家大少爺。
花家和謝家從未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一個南一個北,八杆子打不著,他怎麼敢去?找謝家要人……
思及此,他更加悲傷了……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花笙都無精打採的。
在家裡沒什麼事情?做,他還是回教室上課了。
他找老班旁敲側擊打探了一下左行雲的近況,卻得知了左行雲不會?回來高考的訊息。
說到這,老班愁容滿面,班上成績最好的得意門生在臨近高考的時候離開?了,三中沖刺清北的尖子生又少了一個。
每每看到教室最後一排堆滿書的空位置都唏噓不已。
花笙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回到了座位。
往桌子上一趴就是睡。
同學們都以?為他昨晚通宵打遊戲了,只有濕漉漉的衣袖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不能再消沉下去?了,決定以?好好學習來報複左行雲。
他要做一個冷酷無情?的冰塊臉學霸,到時候一鳴驚人,讓所有小看他的人大吃一驚,最好傳到左行雲的耳朵裡,讓他哭著喊著求他複合。
花笙氣勢洶洶地學習,還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戴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思考數學題,儼然一副心無旁騖的專心好學生模樣。
班上人都以?為花笙受什麼刺激了,總是能看到花笙和崔雨頭挨著頭湊在一起,走近一看,還真是在討論?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