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洋溢著醇厚的酒香和各種奢侈香水的氣味。角落的藝術家坐得端正,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按動琴鍵,一曲輕緩的《月光》就如同輕盈飄渺的輕紗劃過人們的身體,輕撫著追趕名利的浮躁心。
花笙緊緊按住自己的腺體,唯恐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存在?。
不?能在?這種場合裡出岔子。
他咬著牙,矮著身子上了二樓,扶著牆一步一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也顧不?得反鎖房間了,花笙跌跌撞撞地撲向床頭櫃,哆嗦著手摸出了抑制劑。
他動作熟稔地撕開包裝,朝著手臂上紮了一針。
細小枕頭刺入面板只有一瞬尖銳的疼痛,與他來勢洶洶的情慾相比不?足為提。
他靠在?床邊,仰起頭,雙目失焦地望著天花板,感受血管內冰冷液體朝著其他器官緩慢流淌。
等待抑制劑生?效的時?間裡,他竟覺得這樣?的行為很?陌生?。
前段時?間和左行雲日日黏在?一起,就算碰到了發情期也不?足為懼,apha的安撫下能安然?無恙地度過。
他牽動嘴角,苦澀地笑了一下。
apha好可怕啊,明明只是短暫的相處,就能讓他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日子。
和抑制劑做伴才是他的日常。
左行雲……他真的要和姐姐聯姻嗎?
如果說之前不?回他訊息是被沒收了手機,為什麼會顯示【正在?輸入中】?為什麼在?他問過後仍然?不?解釋?
左行雲對他的喜歡又有多少?比他對左行雲的少的多吧。
他暈暈乎乎地蜷起身子,縮在?空蕩蕩的房間內。
手腳冰涼,胸口卻彷彿被一團濕棉花堵住,又重又悶,沉得他喘不?過氣。
他雙手環抱住自己的大腿,整張臉埋進膝蓋裡。
溫熱的液體沾上他的膝蓋,那濕意以膝關節的髕骨為圓心,逐漸向四周擴散。
花笙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片濕潤。
原來他哭了啊。
區區發情期,怎麼會這樣?難受呢,和以前都不?一樣?,他明明沒有想哭的。
為什麼總是想起那個?戴著半框眼?鏡的書呆子呢?為什麼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雙望著自己的深情桃花眼?呢?
越來越沒有出息了。
花笙唾棄自己,只憑破碎的資訊和一廂情願的自我臆斷來創造一個?假想的糟糕後果,這樣?對嗎?
他還沒有親自問過左行雲,還沒有聽他的解釋。
花笙收攏雙臂,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他會解釋嗎?他會懂我的感受嗎?
他會像我這樣?,會不?會也嘗試著和我取得聯系?會被突然?冷暴力而陷入反複的焦慮之中嗎……
花笙不?敢再想,恨不?得燥熱的發情期將他折磨致死?,如果疼痛能轉移,他要一顆能經受住雨打風吹的強大心髒。
他緩了一會兒,又摸出一隻抑制劑紮了一針。
此刻發情期來的突然?,像這種緊急情況下,打三針是最有效的。
每隔十?五分鐘打一針,直至三針都打完,他體內狂熱的情潮才漸漸平息下去。
花笙不?由得鬆了口氣,他在?地上呆滯了一陣,扶著床站了起來。
誰知剛一起身,一瞬尖銳的刺痛狠狠貫穿他的大腦,發麻的雙腿支撐不?住,花笙眼?前一白,猛地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