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斜著眼看他,“那我用哪個詞,獨守空房嗎,你真不要臉!”
“......到底是誰不要臉!”陳寒停下腳步,憤怒的去揉她的臉,“我連一句話都沒說!”
“......我感覺你就是那個意思。”周越毫無防備的被他捏成了小豬嘴,嬰兒肥的臉手感滑膩,一捏起來很搞笑,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
“你還沒說你會不會回來看我。”周越拍開他的手,低著頭認真的說,語氣沉沉,聽起來有些失落。
陳寒被她忽然的患得患失鬧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先開心了一下自己越來越受重視了,然後又忙著哄道,“你怎麼了啊?誰和你說什麼了嗎?”
他想了想解釋,“那個表白牆,都是人開玩笑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周越低著頭,看著前邊被幽暗路燈拉扯出來的兩道細長的人影,他們牽著手,走在放學回家的人群裡,她抓了抓頭發,“算了,我有毛病。”
陳寒輕聲說,“現在離的都很近的,高鐵和飛機,就算是從南到北,週末也夠打個來回了。”
“你有想去的城市或者學校嗎,還是就是要考最好的那個?”周越問。
“現在還沒有。”他搖搖頭,忽然笑了,“你現在這樣說,到時候等你高考,你會去我在的地方嗎?”
周越還沒問出個子醜寅卯來,被他反將了一軍,彼此的角色掉了了個,只好摸著鼻子含糊地說,“那這個......這不好說。”
陳寒微微的挑了挑眉,周越三言兩語的給自己挖了個坑,還一頭跳進去了,蹲在坑底小聲辯解,“我就覺得沒有必要非得一個人跟著另一個,就算是在一塊,那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和路嘛。”
陳寒嗯了一聲,“那你剛剛抓著我問的什麼?”
“那當我沒說。”周越答的飛快。
他照舊把她送到單元樓下,周越沖他擺擺手,“我走啦。”
陳寒卻沒松開,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摸摸她的頭發,“會回來看你的,二丫。”
他前面一句話語氣很溫柔,周越本來都快要生出點柔情似水了,後一句直接垮了,搡開他的手,氣呼呼的說了一句“你翠花”,轉身跑回了家。
班裡倒計時的牌子從三位數掉成了兩位,然後這句“會回來”好像也要變得不受他自己控制了。
他從去年十月份報的名,招飛一輪一輪的體檢過去,四月的時候,透過了省裡的體檢,這之後,軍隊開始對他的家庭背景進行政治審核。
徐勁明作為監護人迎來軍隊進行家訪的人,畢恭畢敬的送走之後,才咂摸過來味兒。
家裡除了宋雅清,其餘三個,包括當事人陳寒,都處於一種有點懵的狀態。
他好像只是在某一天填了一份報名錶,抱著試一試沒有也無所謂的心態,還以為那一天是很平常的一天。
然後很久之後就發現,他的人生就在很平常的那一刻,岔向了另一條路。
政審之後,只要高考達到一本線,就算陳寒現在就地躺下不學了,過一本線也跟玩似的。
於是就只剩下高考後在首都的最後一輪篩選,基本就定了。
徐勁明是先懵後喜,反正優秀到天邊也是他兒子,周越就比他的感情稍微複雜了那麼一點。
陳寒孤家寡人一樣,揹著個包就能真正浪跡天涯,特別要詢問的人就兩個,徐勁明已經摩拳擦掌準備辦酒席了,所以他只是問過周越的意見,畢竟根據她之前的反應,不一定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