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川鶩看見溫硯平常幹幹淨淨的鞋子和褲子走得髒兮兮的,臉也花了。
他非常生氣。
“為什麼不和我說你要?過來?。”
藺川鶩很?清楚這地方有多偏,除開坐飛機,從省城到這裡,坐車要?三四個小時?,上山也要?一個半小時?,平常也就算了,但現在……
一想到溫硯懷著孕,還跋山涉水地過來?找他,他傷口的位置就疼得更?厲害了。
再者,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萬一別?人看他這副打扮,對?他有害心怎麼辦?
藺川鶩簡直要?後怕死了。
“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藺川鶩沉臉怒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溫硯掐著掌心,反問他。
藺川鶩一噎,轉而厲聲質問邱毅。
“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這次我真沒有。”邱毅惶恐。
“出去。”
邱毅好久沒見藺川鶩發這麼大的脾氣了,趕緊出去。
“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說,我們離婚吧。”溫硯神?色平靜。
而藺川鶩不顧傷口,一把把他拽到懷裡,掐著他的臉,怒極了。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我覺得你沒有把我當成妻子。”
藺川鶩微微冷靜下來?,“你是不是在生氣我瞞著你。”
“我一直在做噩夢……”溫硯眼眶發澀。
傷口的位置疼得厲害,但藺川鶩沒管,把溫硯緊緊抱在懷裡。
“對?不起。”
說完,藺川鶩感?覺到有一滴滾燙的水滴落在他的脖頸裡,藺川鶩慌忙捧起溫硯的臉,發現溫硯淚珠斷線一樣?往下落。
這還是藺川鶩第一次見溫硯哭。
還是因為他哭。
心口一緊,小腹也是一緊。
藺川鶩抵著他的額頭,哄他,“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我本來?便打算養幾天,然?後回?去的。”
“我以後不騙你了。”
“別?哭了。”
溫硯沒有理他。
藺川鶩啞聲,“再哭我硬了。”
溫硯趕緊止住眼淚。
“既然?你知道了,也應該先告訴我,讓我去接你,你知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危險?”
藺川鶩還是為他自己一個人找過來?而生氣。
“嗯,”溫硯摸他腦袋上的傷口,手指微微顫抖,“還疼嗎?”
“很?疼。”
溫硯緊張又擔心,“這裡有醫生嗎?讓醫生過來?看看你。”
“不要?,我想抱著你睡覺。”
“可是,現在天還亮著。”
溫硯看著藺川鶩沒精力刮掉的胡茬和眼下的青黑,便不忍心再說拒絕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