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女皇看?起?來是那麼的真?摯,那麼的誠懇,彷彿伊白的那番話?恰恰說出?了祂的心聲。
和祂身?體力行庇護多託雷的行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似乎是看?出?了伊白的困惑,冰雪的主人突然柔和了五官,露出?了一個乍一眼看?上去分不?出?是哭泣還是笑容的複雜表情。
溫柔、悲憫、愛憐、悲傷、愧疚……無數種情緒醞釀於那雙本該如寒冰般堅毅平和的眼眸。
如果說祂是在哭泣,和神?明白淨的臉上分明沒有眼淚。
但?如果祂是在微笑,為何伊白感受到的會是如此強烈的悲慟?
少年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高?出?常人數倍的情緒感知?能?力在此刻是如此的累贅,以至於在交戰的關鍵時刻,他竟險些被敵人的情緒感染影響。
好在終究只是“險些”。
疼痛附加的清明感讓他重新集中注意力,提出?靈魂質問?:
“那麼為何多託雷能?成為那個例外?”
“不?是例外。”
白發?神?明的劍鋒險之又險斬過少年的發?梢,交鋒之餘,女皇不?忘反駁糾正道?:“只是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死去。”
“你太著急了,無名的人類,我從未否認過他的錯,也從未否認過我的錯。”
“只是啊……這世間的規則並非盡善盡美,總有人或者神?會犯錯,只是有的人忤逆規則只是單純的忤逆,而有的人忤逆規則……是為了更?為崇高?的利益。”
“你是想說……你是後者,對嗎?”
再一次“否定”女皇的攻擊,複原險些被斬斷的手臂後,一邊緊咬牙關,剋制靈魂上的陣痛,另一邊,少年不?忘輸人不?輸陣的維持表面上的雲淡風輕,嘲諷似的回懟道?:
“我倒想知?道?,更?為崇高?的利益……有多崇高??”
能?以“崇高?”這個詞形容自己庇護多託雷的目的,伊白的質詢對女皇而言本該不?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祂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可真?實情況卻是白發神明竟在自己佔據上風之時,主動放緩了淩厲的攻勢,輕聲詢問?:
“這需要從一個童話故事開始講起?,無名的人類,你可有耐心聽我講述完這個故事?”
童話??
熟悉的關鍵詞讓伊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暫時停戰對他而言並不?是壞事,少年稍作思忖,也緩緩收斂了力量,環繞於身?周做防禦狀。
他的行為便是他的回答。
女皇並不?在意眼前的人類會趁著中途休戰的難得機會恢複自身?狀態——祂從一開始便沒有將少年視作敵人,甚至可以說,祂其實很欣賞眼前展現出?了不?亞於魔神?級別力量和正直堅韌品質的人類少年。
祂開始講述一個伊白從未聽聞的“童話?”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有一片極美麗的花圃,七條獵犬和它們的孩子生活在花圃,但?一頭老虎發?現了這片花圃,它趕走了獵犬和它們的孩子,成為花圃的新主人。”
風雪聲掩蓋了女皇的絕大多數聲音,虛幻的夢境則默契地吞噬掉風雪之聲。
雖然身?處不?同的立場,但?伊白很清楚提瓦特大陸上那“用童話?與傳說掩蓋禁忌真?相?”的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