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八重小姐的幫助。”
從善如流更改對狐貍宮司的稱呼,拍拍傾奇者的手以示安撫,伊白笑道:
“您是來詢問先前沒能問完的問題的嗎?”
“怎麼?就不能是因為關心你?”
這一次,不只是伊白,連單純如傾奇者都沒相信八重神子?的鬼話?。
“好吧~小家夥不知道鳴神島和海祇島的關系,能被那群巫女放出島,你應該是再清楚不過吧?”
“所以——”
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八重神子?微眯著眼,顯出一種精明狡詐的度量和揣摩:
“是怎樣的邀請,讓奧羅巴斯的信徒踏足鳴神的土地呢?一個小時前,那枚花瓣又?為何能與神櫻樹産生聯系?”
說到?最後,神子?小姐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平日裡一貫慵懶平穩的尾音微乎其微地顫抖著,好看的狐貍眼下挑著顯露出野性的攻擊力:
“那小子?倒是嘴硬,任憑我怎麼問,都咬緊牙關要等你醒來再說——雖然我鳴神大社聲?名勢力略不如前,但我想,你不會騙我們的,對吧?”
“當然,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伊白正躊躇該如何和一臉欣慰喜悅的傾奇者說起那樁事,八重神子?竟恰到?好處遞來臺階,臉上平靜依舊,實則在內心深處少年可謂是狠狠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的八重神子?則不知為何後背一涼,狐疑地抖了?抖耳朵,心道人類的身體靈活是靈活,但作為一隻大妖怪,祂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妖身。
這雜念只是一閃而過,當從海祇島來的白發少?年開口講話?以後,八重宮司便集中注意力開始聆聽。
而少?年的第一句話?,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卻叫傾奇者微微吃了?一驚。
“一個月前,奧羅巴斯大人留下的意識向我們?發出預警,提醒我等埋藏著大蛇大人的八醞島上傳來非同一般的動靜,當時恰逢我想離開海祇島去更遠的地方遊歷一番,現人神巫女大人便將這個重任交給了?我。”
說完,他歉意地看向傾奇者:
“抱歉,阿傾,直到?現在才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
“這沒什麼。”
傾奇者並不在意這個:“我不也同樣向你隱瞞了?‘人偶’的身份嗎?更何況,你其實也並未騙我。”
八重神子?則是若有所思?道:
“原來如此……奧羅巴斯那家夥居然還在海祇島上留下了?後手嗎?還是你……近幾年來聲?名大噪的‘白蛇之子?’指的原來就是你小子?啊。”
“所以,八醞島上的異動是?”
“沒想到?那些人行事如此周密,連八重小姐您這種對海祇島訊息都能了?如指掌的人都能蒙在鼓裡。”
伊白微嘆出一口氣,看向八重神子?,一字一頓:
“有人對奧羅巴斯大人的屍骨下手,汲取了?附著於大人屍骸中的力量,將整個神無冢當作實驗基地,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禁忌實驗。”
說完,他想了?想,為使這位鳴神大社的宮司大人了?解此事的嚴重性,強調道:
“塵世執政們?之上的那位眾神之神的‘禁忌’。”
咔嚓一聲?傳來。
伊白目光微移,遍見粉發巫女斜倚著的紙拉門門框從中間斷裂開來,連帶著中間繪有櫻花和白狐的紙面盡數扭曲撕裂。
“他們?可真是——”
很顯然,作為雷神最親密的親信,巫女小姐很清楚所謂“眾神之神的禁忌”這一形容的分量。
她甚至都來不及發揮自己謹慎的本性,質詢憑什麼相信伊白的一面之詞——在那位面前,根本就不存在僥幸!
猛然瞪大的雙眸洩出刺骨的殺意,憤怒的巫女當即就要?轉身:
“膽大妄為的碩鼠,他們?怎麼敢的?!”
“不行,此事事關重大,即便影祂再怎麼不懂事,我也一定要?將祂帶出來!”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