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徹從小就這個樣,油鹽不進。
小妹不知道,畢竟她在家裡企業再次上升的時候出生,不像虞徹,幼兒期和學?齡期都被忽視。
家裡有人催債,有人爭吵,就算託人照顧也不周到。
他被鎖在家裡,只有老貓為伴。
連那隻貓死?在懷裡都當它是睡著了,父母也過去幾天才發現。
即便虞詩會和虞徹聊天,也很難走進對方的心。
虞徹雖然性?格難搞,但也不會不理?人,和他說話他基於禮貌都會回答。
或許骨子裡還帶著不讓人為難的善良,只是外貌讓他更難接近,把自己養得太瘦,總有人問是不是身體不好,還是在國外夥食不好。
實際上虞徹從小就這樣,罐頭?了事,對家人沒什麼要?求。
出國上學?也是父母的安排,當時他已經收養了沒人要?的小貓,毫無怨言地打包帶走,只有留在外邊是他的固執。
那時候父母著急了,停卡、收走房子和車子,虞徹還是不為所動。
虞詩給虞徹打過錢,安慰是家庭的既定流程,虞徹都退了回來,說他生活足夠,不必擔心。
她當年也走過,父母的觀念不會因為時代?改變。
守舊的同時固執地相信新時代?的感情也會堅不可摧,感情破裂只是少數,也不認可一個人生活是好的。
家裡已經有一個門當戶對的長女和女婿,虞徹開了先?例,斷掉所有聯絡也好好活著,證明他有帶著一大串貓獨自生活的能力。
即便公寓起火,他為了貓也要?沖進去,不惜受傷。
虞詩去看他的時候男人受傷纏著紗布,平靜地喝著果汁,說沒關系。
他甚至知道虞詩想說什麼。
說父母也沒錯,供我吃穿,其他方面並不奢求,唯獨在這方面,我想順其自然,按照自己的心意在哪裡生活,過什麼樣的生活。
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虞詩也沒想過虞徹真能順其自然到回國定居。
當年出國他帶的小貓有的病故,回來依然一大車。
他還帶來一個比小貓眼睛還靈動的男孩,說這是我的小觀。
喜歡,結婚,永遠在一起。
這是虞詩以為永遠不會聽到的話。
岑觀到底有什麼魔力?
見到岑觀那天,虞詩明白了。
虞徹缺失的部?分岑觀同樣缺失,他十幾歲的時候因為不光彩的身份難以介紹自己。
獨立生活後坦然面對,說父母的故事是父母的,我的故事在這裡。
虞徹趴在桌上,酒氣?燻得他看人也眩暈,似乎眼前鋪滿了岑觀。
“我是故事嗎?”
岑觀嗯了一聲,笑著靠過去,“你有很多故事。”
他們的故事甚至在某個時間重合,都是小貓陪伴,有些寂寞的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