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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沒有蝙蝠先生的第一百三十九天……

那天晚上?之後的記憶, 約納斯是沒?有的。

拔出母盒碎片於他而言幾乎稱得上?是剖腹剜心，劇痛和虛弱讓他很快就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 人已經躺在了一間高階病房裡。

這裡非常安靜，從身旁儀器上?的ogo，約納斯認出了自己是在布魯斯名下?的那間醫院。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投向?窗外，耀眼的陽光躍過清透的玻璃, 帶來富有欺騙性的暖意。

約納斯從未感到自己的身體?是這樣的沉重, 他試圖盡快適應這副身體?的變化?, 扯掉身上?的磁片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邊空無一人並沒?有讓他失望，或者不如說, 反而讓約納斯鬆了口氣。

聽著?自己胸腔中心髒跳動?的節奏, 約納斯輕輕嘆息——那急促、溫熱得簡直像個真正的人類。

他慢悠悠地?蹭到床邊，撐著?扶杆, 在確認可以站穩後，這才緩步走到窗前, 猛地?一把拉開窗子任由仍顯冷冽的空氣灌入房間。

刺目的陽光讓約納斯下?意識眯起眼，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伸向?了窗外的金屬護欄, 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出乎意料的是, 他對金屬的操控能力並沒?有丟失。

房門在他身後開合, 約納斯猜到了那是誰, 幹脆沒?有回身。

“母盒帶走的是能量, 但在最初製造你的身體?時，他們融合了某種外星金屬生物的殘骸……那是屬於你自己的力量。”

“這麼看來，倒是我賺了。”約納斯調侃了一句，但對布魯斯口中的金屬生物殘骸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有鋼骨做前車之鑒, 得知自己是被人為創造出來的，原材料裡還有母盒的時候，約納斯是真的已經做好沒?命的準備了。

別管當時朗普斯金說的多漂亮，好像選擇權在約納斯手?中一樣。事實是，如果約納斯不交易，他大機率確實要被吸回那個世界，而就憑朗普斯金那樣一個擅長草蛇灰線鋪陳詭計的陰謀家，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對方到另一個世界後不會繼續打自己的主意。

約納斯已經看出來了，不管朗普斯金的終極目標是什麼，他本質上?就是在追求絕對力量，所以一旦到了那個世界，朗普斯金就會發現?所有母盒持有者中屬約納斯是那顆最軟的柿子，屆時會發生什麼還用猜嗎？

約納斯一點兒也?不想給自己惹上?這種跗骨之蛆般的家夥——至於說投靠超人或者蝙蝠俠，前者隔三差五鐵血清洗，後者……後者明顯是並不想看到自己，約納斯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依仗的。

況且他真的不喜歡那個世界。

這些?念頭說來複雜，在當時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倒顯得他對布魯斯格外情深義重了。

“……約納斯？”

長久的沉默讓布魯斯有些?不安，天知道他邁進這間病房前打了多少腹稿，此時這能言善辯的韋恩先生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你來得這麼快，可別告訴我是突然決定改在這裡辦公了？”

約納斯終於轉過身，臉上?帶著?布魯斯熟悉的壞笑，瘦長的手?指夾著?一枝銀光閃閃的玫瑰插到了後者的西裝釦眼中。

“將就一下?，布魯斯，我現?在也?就只能做做這種小東西——”

約納斯頭一次知道布魯斯·韋恩的親吻也?可以這麼野蠻，他被撞得有幾秒鐘幾乎都感覺不到自己嘴唇了。

布魯斯緊緊握著?約納斯的脖子，灼熱的鼻息毫無章法?地?在兩人面頰間東沖西撞，被他久久壓抑的不安和恐懼，終於透過這種方式傳遞給了約納斯。

“……你睡了整整三天！”

足足五分鐘後，布魯斯才緩緩松開約納斯，頂著?一雙泛紅的眼睛，不解氣般憤憤地?揉了一把對方柔軟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