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消防梯卡在了過道裡。”

到?了九層的?時?候，約納斯終於有了收獲，而隨著樓層越來越高，他對下面的?掌控力漸漸被削弱，以至於他們不?得不?依賴無線電聽尼克勒斯實時?彙總的?安全情?況。

兩人一路小跑到安全通道門口。厚重?的?防火門被人從外推開，一架傾倒的?消防梯無比巧合地卡在了門檻和牆壁的?角落，與?防火門一起形成了一個錐形空間。

“噢，上?帝、上?帝！你們居然能發現我！”被堵在角落裡的女人崩潰得險些喜極而泣，從她那灰頭土臉的?模樣不?難看出她一個人已經在這兒努力掙紮了不?知道多久，奈何都是無用功。

“角度真刁鑽，您可真不走運。”約納斯輕輕鬆鬆就把梯子挪開，防火門立刻便?自?動彈了回去，女人一下撲了出來。

“是啊，我?就是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就被他們擠到?了這裡，還沒人接我?的?電話……”女人看上去還算鎮定，她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壓下了哽咽，“謝謝你們，兩位先生，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聽到有人大喊死人了。”

“就是死人了，”約納斯言簡意賅地說，“你可以自?己走嗎？我?們還要去其他樓層看看有沒有跟你一樣需要救援的?人。”

“我?、我?自?己沒問題。”

“你的?腳腕受傷了，”布魯斯細心地指出了這一點，“我?們陪你去電梯，然後你自?己去頂層找沃爾克先生，他在那裡負責組織大家避難。”

“好的?，太感謝您了，韋恩先生。”

女人不?好意思地扶住布魯斯伸來的?手臂，盡可 能加快速度不?讓自?己成為他們的?拖累。

約納斯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沒有伸手幫忙也沒說話，直到?把女人送上?另一臺電梯，他才又開了口。

“說真的?，你難道就沒考慮過換個城市居住嗎？”約納斯問，“哪怕是隔壁的?大都會都比哥譚太平。”

回想這一年的?風風雨雨，約納斯不?禁覺得初到?這個世?界以為世?界和平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無邪。

“韋恩家族在這裡，我?還能搬到?哪裡去？”布魯斯說著又自?嘲了一句，“雖然現在只剩下我?一個。”

“我?的?記憶、我?父母的?記憶都在這個城市，不?管她是什?麼樣，我?都不?會拋棄她。”他繼續說道，語氣裡透著懷念和感慨。

想了想，布魯斯又問了一句：“怎麼，哥譚已經開始讓你厭倦了嗎？”

“與?其說厭倦……”

約納斯嘆了口氣，他覺得或許他這輩子要嘆的?氣都會在這座城市嘆完。

“不?如說最近陪迪克學哲學學出了對生活的?困擾。”他低頭一層層按下電梯，慢悠悠地說道。

“比如？”

“比如，我?來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當電梯門再度合攏的?時?候，約納斯回過頭沒什?麼情?緒地注視著身?邊的?男人，“你應該也想過類似的?問題吧，韋恩先生，你覺得自?己是為什?麼而活？”

“接觸過密米爾那麼多的?資料後，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想法。”布魯斯說。

甚至，每一次對迪克潛移默化的?引導也是在向約納斯傳遞他的?理念和想法，不?管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布魯斯都非常希望約納斯可以留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

“嗯，知道，你想做哥譚的?英雄嘛，”約納斯輕笑一聲，“這一層也沒有人，看來大家跑得都挺快。”

“哥譚需要什?麼我?就會成為什?麼，”布魯斯說，他看了一眼?手機，又道，“還有5層，沃爾克說頂層有十幾個男士已經做好了抵抗準備，看來不?用我?們多費口舌了。”

約納斯等著他繼續往下說，因為他覺得布魯斯似乎另有打算。

“確定這棟樓是安全的?之後，我?想去街上?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果然，約納斯心裡暗想，他就知道自?家老闆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有危險也要迎著危險往上?沖。

“遵命，韋恩先生。”他懶洋洋地拖長了調子。

“……”

“你生氣了？”

“哪兒能呢，韋恩先生。”

“……你現在還學會陰陽怪氣了？”

“您聽錯了，韋恩先生。”

約納斯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角，反手向正緩緩開啟的?電梯門指了指，不?想再這個沒意義?的?話題上?糾纏下去。

“咱們該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