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循齊傾靠,柔軟的唇角堵住了未曾說完的話。
她睜開眼睛,看到循齊蹙起的眉眼,對方炙熱的呼吸噴在心口上,將她推入一潭熱水中,如墜冰火中。
循齊的吻,比起以往,帶著幾分霸道,就像她如今的性子。
她扣住了顏執安的手,似乎要加深這個吻。
顏執安覺得一股熱意湧向心口,腦子反應得很快,還是推開了循齊,氣息微喘:“不要胡鬧。”
“嗯。”循齊低低應了一聲,心險些跳出來,但她還是躺下來,擠進顏執安的懷中,低頭不語。
兩人皆是沉默,各自調整呼吸,顏執安也是閉著眼,心髒跳動厲害,她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循齊的肩膀。
循齊又往她懷裡擠了擠,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嗅到她的身上的清香。
這股清香讓她貪戀,她不在的時候,時刻幻想著,如今就在眼前,她抬手,看向顏執安:“我對你的喜歡,你看不清嗎?”
喜歡二字,讓顏執安耳尖發紅,周身發燙,令人渾渾噩噩,腦子裡一片空白。
循齊感覺到了久違的親暱,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眼前人是鮮活的。
她緊緊地靠著她,不肯松開,毫無睡意。
“我會在宮中撥一隊人給你,由你調動,是皇後的特屬。漢代皇後是有兵權的,開武庫,所以,我也給你。好不好?”
前半句聲音清冽,最後一句‘好不好’帶著撒嬌的意味,讓顏執安無法拒絕。
“你給我些時間,今年年底必然交到你的手中。”循齊有些緊張,慢慢地開口:“你放心,我會給你依靠的,顏家人靠不住,但你有應殊亭、嗯, 季秦也靠不住,就知道問你要錢養媳婦。”
“你的學生那麼多,都是你的依靠,慢慢挑選……”
“小齊。”顏執安打斷她的話,低頭間,看到她襟口下雪白的肌膚,年輕又美麗,“值得嗎?”
她至今想不通自己哪裡會讓循齊愛得這麼深,她與原浮生自幼相識,相識時是年少,知曉對方最美好的一幕。
而與循齊相識,自己已非年少,並非十五歲,怎麼就讓她這麼喜歡。
“那你在我身上耽誤七年,值得嗎?”循齊不答反問,仰首望著她:“山長提醒我,你在我身上磋磨多年,若無我,當年你指不定就成親了,是我耽誤了你。”
“所以,你對我愧疚嗎?”
循齊搖首,可又點頭,眸色顫顫,眼神忽而變得幽邃,“我們不提這個,好不好?”
她想逃避,躲入顏執安的懷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顏執安的手臂搭在她的自己的後背,自己毫無顧忌地鑽入懷中。
看著她顧頭不顧尾的模樣,顏執安笑了,道:“幼稚。”
循齊並沒有回答。
兩人皆沉默,靜了許久,循齊犯困了,打了哈欠,徐徐閉上 眼睛。
殿內殿外寂靜無聲,偶爾聽到燭火噼啪作響,再無其他的聲音。
顏執安毫無睡意,甚至很清醒,懷中人睡得很快,她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拍了兩下,她低下頭,看著她躺下的模樣。
衣襟散亂,側身而躺,露出精緻的鎖骨,衣下肌膚一片雪白,美玉無瑕。
顏執安再度感覺到了年少人的美麗之處,身上每一處,都是十分美好的。她又摸摸她的唇角,一股奇異的感覺湧入心口,讓她起了佔有的心思。
傻子。
她在心口低嘆一聲,徐徐起身,將被子掖好,緩緩離去。
福安郡王一案,掀起波瀾,李家諸人似乎說好了一般,齊齊來殿前跪著求情。
皇帝翻閱著證詞,一行行看得清楚,是福安郡王先殺了簽契的良家女,後怕被發現,故而派人去殺杜孟。
杜孟入京,孑然一身,死了也就死了,無人會為她伸冤。
皇帝走出大殿,負手而立,一襲紅衣惹眼,肌膚似雪,她望著為首的華陽大長公主,陽光曬得她頭暈。
她略微扶額,華陽先開口,“陛下,福安與殿下同是太宗,他已然知錯,您饒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