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是季澤。

季澤已經不是最初被沈煜摁著揍的季澤。

他信誓旦旦的躺在沈煜身下，臉上?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和沈煜對視，目光中?帶著篤定和壓迫。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敢揮拳頭?下來？

沈煜是敢的，但那?種敢又?和從前的敢不一樣。從前是根本不用管季澤死活，只需要?顧及自己有沒?有出氣的敢。現在的敢是知道一拳下去最後季澤肯定會?原諒他，但自己肯定會?心疼的敢。

愛情作用在沈煜身上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當再次遇到像以前那?樣需要?他用拳頭?和季澤表達不滿的時?候，他自發的懂得自己不該這樣。

拳頭?不應該是他和愛人述說不快的工具，他既然選擇和季澤沉淪進愛情裡，就不能總是用自己最鋒利的那?一面割傷他。

而季澤也明顯對沈煜心靈的變化洞察秋毫，他絲毫不懼怕沈煜豎起的拳頭?，輕聲的問他：“舉起拳頭?做什麼？”

“揍你。”沈煜倔強的說。

“用拳頭?嗎？那?樣我會?疼的。”季澤的態度帶著一種天上?的飛鳥夜半一定會?飛回他懷裡的勝券在握。哀嘆道：“你要?打我嗎？用拳頭?，我的臉會?被你打得青紫。老公，你捨得打我嗎？我會?疼，那?樣好疼。”

沈煜保持著這個姿勢又倔了一會?，洩氣的落下手，抽泣了一聲，窩進季澤的胸膛。

聲音攜帶哽咽，字與字之間是肺部呼吸不穩的抽動。

“我這?樣對你……你說痛。那?你……那?你剛才那樣……那樣對我……難道我……我就不疼嗎……”

他又?流淚了，被季澤太?久養的太?好，根本無法面對峰值略微掉了一丁點後季澤的態度。

“又?哭，老公不講道理。”季澤一點叫老公的羞恥都?沒?有，“我因為什麼和你生氣？”

他的手捏住沈煜哭紅的鼻子?。

沈煜說不上?來，他揚手扇了沈煜一巴掌。

“是健忘了嗎？”

沈煜一陣哆嗦，用被打的臉頰蹭季澤的手，哽咽道：“我……我不知道。”

季澤嘆了口氣，“因為你嘴硬，想要?什麼不說，非要?我猜。”

沈煜委屈的搖頭?，想說自己沒?有。季澤懶得聽他撒謊，直戳了當的說：“我和你生氣之前，是你在和我生氣，你那?會?因為什麼和我生氣。”

沈煜清楚的知道，可他心虛外加不好意思?，抿唇不說。

“嘖。”季澤輕飄飄的說：“那?半張臉，抬起來。”

沈煜知道他又?要?打，尋思?著打就打吧，對稱也挺好，閉緊眼睛仰頭?。

季澤果然在那?半張臉上?補了一巴掌。

“是因為你想讓我把你身體裡什麼東西拿出來，我沒?猜中?，所以你生氣了。”

“我生氣是怨你不能有什麼說什麼，非要?我猜。”

“我沒?有！”

“頂嘴？”

沈煜窩囊的閉嘴，眼睛裡的淚水無窮無盡的流。

“該打那?邊了，湊過來。”

沈煜被罰的沒?脾氣，隨著季澤說話 ，他不知道被抽了多少巴掌。

“從前我滿足了你許多你說不出口的慾望，可能把你寵的太?過了。所以才會?這?次不小心沒?有猜中?，你就敢跟我發這?種脾氣。”

沈煜無話可說，垂眸，盡管捱了打，但油鹽不進。

季澤看著就來氣，“我不是不能容忍你發這?些?小脾氣，我是不能容忍你到現在居然一點都?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雁安，從前我們沒?結婚的時?候，有人和你表白，甚至發生肢體接觸，哪怕都?被我抓到現形了可你也一句解釋都?沒?有。那?會?沒?結婚，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