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曾雲微笑點頭。

可等?季澤把他這張報告單上的內容看進去，先咂摸下?嘴，扔了手裡這張，又拿了張新的，隱忍了半天的髒話在看到這張報告單最底部的報告結論時全部傾瀉而?出。

氣勢如虹，繼隔著電話捱了頓臭罵之?後，彌補了左大夫這輩子沒被人當面罵過的經?歷。

季澤就差站到桌子上，把那些破紙拍得啪啪響。

“人格分裂就算了！怎麼又扯上妄想?症了？”

左大夫：“你先靜一靜……”

“我沒法安靜，你這不是有病嗎，我和他過了這麼久，他有沒有病我不知道？”

“可現在我有證據。”左大夫面無表情的說。

“狗屁！他就是有時候悶了一點不愛說話，可能是有點愛想?象吧，那怎麼能和妄想?症聯系一起?呢？”

“可現在證據完整。”左大夫無奈地說。

“放屁！你這算什麼證據，你這叫誣陷，你說他是人格分裂症，但是我和他在一起?，他一點都不分裂，他特正常，真的。有點小心眼，口不對心，脾氣不好，挺暴躁。這些……這些自始至終都沒變過！”

“可現在證據確鑿！”左大夫斬釘截鐵地說，他說：“你一定得重視，早治療早恢複。”

季澤一把揚了手裡所有的報告，“治療？送精神?病院去治療嗎？我不要，我絕對不同?意，他沒病！”

“他有。”左大夫十分相?信自己的分析，篤定的目光真誠的看著季澤，“這都是為了他好，我希望你盡快送他到醫院去。”

季澤翻了個白眼，很不領情，扭身離開?他的書房，邊走邊冷笑道：“你不就是說他說的話和他經歷的事情不是一個人嗎，那也不能說明?什麼。這個病那個病，你還?不如告訴我他是穿越來的。這不比你那些病更好解釋這一切。”

左大夫氣笑了，深知季澤不會聽他的。他整理?散落一地的報告單，將為沈煜診療的想?法收回肚子裡。

他卻不知，快人一步的靈敏已經推著他來到真相旁邊，卻與之?擦肩而?過。反倒是季澤這個遲鈍的偽裝成正常人的神?經?病，奇妙的與沈煜同?頻，隨口亂說的話砸中了最終答案。

一切都是那樣玄妙無常。

他回到房間，時間已經?是早晨的九點四十分，手機頁面有許多來自聶遠的電話，重複撥打總是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季澤下?意識心絃亂顫，隱約覺得是雁安出事了。

嚇得急忙回撥過去，那邊秒接。

聶遠靠在大班椅上，正沉浸在春末愜意的陽光中。不用趕車不用上班，老闆管吃管住沒有工作還?有工資拿，他幸福的要笑出聲。

接到老闆的電話，他看了一眼時間，先問：“您到機場了嗎？”

“沒有，我昨天做了手術，原定計劃好的時間往後推遲了一天。你打了那麼多電話，是雁安出什麼事了嗎？”

“老闆你沒去機場啊，那真不幸，雁先生去了。我給您打電話也是要告訴你，不到九點他就說要去機場找你。”

“不到九點？”季澤看了眼表，那時候他還?在左大夫的書房。“他來機場找我，是他決定和我一起?去出差了嗎？”

“應該吧，我不清楚。”聶遠裝糊塗。

季澤一蹦三尺高?，恨不得馬上飛到機場裡抱起?沈煜轉圈圈。

他拿起?車鑰匙往外跑，跑動中問：“你現在和他是不是沒在一起?，你沒去送他嗎？”

“我今天請假了老闆，是您家裡的司機送他去的。”

季澤今天沒上班，他當然不知道聶遠已經?請假了。眼見聶遠不掌握沈煜的動向，他結束通話電話。跳上車發動，一路疾風閃電，可開?得再快，因為市裡紅綠燈多，不可避擴音不起?速。命苦的再碰上幾個連續紅燈，季澤憤怒的狂錘方?向盤，卻也無可奈何。

他心裡念著雁安的名字，同?時心髒裡似乎有一根小小的血管由於?預測到一些不好的未來而?滋滋作痛，有點像絞痛，卻疼的不厲害，若有若無，他沒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