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工作人員諂媚的陪著笑回答:“不過是老院長收留的一個流浪兒罷了,沒什麼特別的,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只有長得好些。”
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這次被調來的新院長不是個簡單角色。
新院長是來自主星城的貴族,是因為犯了錯才下來避風頭的,可半分也不能開罪了。
男人微微笑著,勾勒出一個讓人看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弧度,轉頭開口對工作人員說道:
“他怎麼是紅瞳,太不吉利,一起帶出去......歷練吧。”
在主星城因為無意間言語冒犯了元家的小少爺,結果被他那些軍校的追隨者公子哥們整進下城區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元家那位身份尊貴,這次惹到了他認栽,可這個卑賤的紅眼睛小子憑什麼用這種冒犯的眼神看他。
謝柏星也不記得他當時對著那些人聲嘶力竭地喊了些什麼。
不過一個七歲孩子的聲嘶力竭,在那些人眼裡也不過是像蚊蟲瀕死之際的可笑掙紮,不足一提。
可他從那時起就厭惡極了那些從主星城來的貴族,他們傲慢、自私、專制獨裁。
同樣,他也恨對這些人不予處理的主政庭,恨那位永遠端坐在權力頂端,不識人間疾苦的皇帝。
只有他哥和元上將是不一樣的。
要不是他哥當年執意撿回當時遍體鱗傷躺在野獸血泊裡的他,他一定會成為伊裡昂下城區又一個讓人頭疼的反叛軍。
又或者根本撐不過七歲那年,就那樣無人問津地死在和野獸奪食的途中。
謝柏星抬手撫了撫肩上的功章,這是他哥在他擢升少將時親手給他佩戴上的,他平時總愛像這樣憐惜地摸摸它。
然後想起他哥曾經對他說的,印象中是極冷冽的聲線,
“柏星,這個肩章是屬於你自己的,只屬於你自己。”
他哥知道他因為幼時的經歷,和伊裡昂的羈絆感不強,也一直以為他進入軍部純粹是因為想報答元家。
所以他哥才一次又一次鄭重地告訴他,這份榮譽只屬於他自己。
他表面上乖巧應好,在心裡卻悄悄否認。
哥,其實他並不喜歡這個星系,在他七歲那年他就已然是伊裡昂的一葉浮萍,無論飄到哪都好。
是你讓浮萍有了歸宿。
七年前他被老院長拾起,從此不再流浪,七年後他被哥帶回上城區,從此有了家。
因為你在這裡,你愛這裡,所以我願意為了你所珍惜的東西去守護這片星系。
因為只要你在,零便有了歸處。
而現在你告訴我這些榮譽只屬於我自己,可是哥,沒有你又哪裡有現在的我。
陸謹注意到謝柏星的神色有些恍惚,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讓謝柏星猛地回過神來。
年輕少將滿含著歉意開口:“不好意思,剛剛想東西有些入神。”
陸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隨即說:“這份錄音暫時不能給你,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證讓首席,沉冤昭雪。”
謝柏星一下被沖昏的頭腦此時也冷靜下來,能拿到這份錄音的人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