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元邈的回?複,就對著前面的人道:“帶路。”
“是。”
侍應生始終低著頭?,戴著侍應生特製的面具,看不?到底下人的真容。
為了避免這些底層的服務人員由於意外得罪貴族,從而被蓄意報複,所以在這種大?型宴會,侍應生都會帶上這種特製的面具。
如此,若真起了口角,普通賓客也找不?到對應的人蓄意針對了。
不?過?侍應生臉上的,跟元邈那副比起來,實?在稱得上算是粗製濫造。
等?到阮竹離開,元邈仍舊盯著那個侍應生的背影瞧,眉頭?越擰越緊。
他剛剛看那個侍應生的眼神一直黏在阮竹身上,不?過?最初也只?是以為這人被阮竹所吸引,並未想?到別的地方去?。
而現在他注意到,那名侍應生本?應慢慢走在阮竹前面帶路,不?可東張西望,這是作為侍應生最基本?的禮儀。
可他卻頻繁地回?頭?看阮竹,步伐也並不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首先,這是皇室的宴會,絕不?可能?會選用這種連基本?禮儀都不?懂的侍應生。
更何況,若他回?頭?只?是看阮竹也就算了,可那名侍應生的餘光,甚至還在有意無意地關注他的動向。
這便?十分可疑了。
就這一個舉動,讓元邈再次默默回?想?了一下剛剛阮竹和那個侍應生的對話。這次幾乎是瞬間得出了結論。
那個侍應生,一定有問題。
他方才看阮竹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看一個普通的貴族少爺,也不?像是純粹的欣賞。
而是一種黏膩的,令人不?適的佔有慾和痴迷。
讓阮竹和他單獨呆在一起,會出事。
還有那杯酒......
這樣想?著,元邈再沒猶豫,一邁腿就跟了上去?。
只?是不?過?幾息,那名侍應生已經帶著阮竹混入了人群中,似乎對他會發覺早有預謀。
次宴廳多是些老貴族,精神海均較為強大?,且都在此處彙聚,讓元邈一時難以辨認兩人的方向。
周圍人來人往,眾人推杯換盞,議論聲此起彼伏,多是貴族和政官們對政局和生意的爭論,時不?時還會爭得滿紅耳赤。
是最適合人隱藏的環境,這侍應生倒是聰明得很。
戴著面具的青年凝神閉眼,試圖將那些雜亂的精神力過?濾,在喧噪的聲音中,慢慢尋找他想?聽到的那一抹。
東邊......沒有。
西邊......也沒有。
元邈額頭?出了點汗,所幸被面具遮擋著,沒順著眉峰流下,模糊掉青年的視線。
旁邊的眾人只?看見有個帶著面具的青年始終立在宴廳一旁,好一會兒都閉著眼,也不?和人交流,似乎是在休憩。
可臉上的表情?全被面具掩蓋,沒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宴廳內的氛圍越炒越熱,連舞曲都已經播放至高潮,沒人注意到宴廳角落還有個默默佇立的青年。
少頃,元邈猛然睜眼。
他找到了。
青年大?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額發已然被汗水浸濕,被他自己帶起的風都沒能?帶走他額間的汗水。
元邈聽見了阮竹微弱的求救聲。
“我是阮家的人,你若真敢動我......你和你的家族,咳咳......都會從此消失的。”
阮竹被迫趴伏在那名侍應生身上,已經失去?了全部氣力,無力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