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邈雖然?在伊裡昂長大,可?是作為常年需要與其他星系打交道的首席執政官,他對拉斯的貴族禮儀半點不陌生?。
更別說這種最基本?的邀請禮儀。
“當?然?可?以。”
元邈佯裝不懂帕尤裡的意思,應下?了他這個?邀請。
帕尤裡倒是沒想到元邈倒真接下?了他這個?玩笑,聞言笑得更開心了些,只是比起剛才淡淡的笑意,更像是壞事?得逞之後的悶笑。
首席大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邀請禮是什麼意思。在圓桌上跟青年打過很多次交道的星主陛下?幾乎是有些興奮起來。
據他這些年跟元邈的交手,他知道伊裡昂的首席從來都不是個?軟弱性?子。
若真是那麼個?逆來順受的人,伊裡昂也沒機會茍延殘喘至今了。
所以他才更想知道,元邈怎麼把這個?悶虧在他身上討回來。
帕尤裡揚了揚眉,轉身拉著元邈的手闊步向舞廳走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青年待會的表現了。
青年在身後亦步亦趨,眼神在星主陛下?背後慢慢掃過,被某種若隱若現的東西吸引,最終鎖定?在他的尾椎。
他有些不確定?地再看了兩眼,帕尤裡身後那條東西像是感受到青年的視線一般,轉的更快了些,只是那東西的主人卻如同毫無所覺一般,頭也沒回地往前大步走。
好像是條,尾巴。
元邈定?了定?神。
用?肉眼很難看出曼斯的原型,而且皇室的原型本?就是出了名的難辨,他想徹底看清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務。
不過......元邈想了想,雖然?皇室的原型不便辨認,不過既然?這條尾巴已經虛虛有了形,他用?精神力辨認其大致形狀應該不成?問題。
如果?能?看清的話,那他就能證實心中那個猜測了。
這樣想著,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只是當?他放出精神力的那一刻,那條尾巴突然?像是有所覺似的縮了回去,不給人留一點窺探的餘地。
但哪怕就那一秒,元邈還是看真切了,那的確是條白色的毛茸茸尾巴,而且,還是條缺了一半的斷尾。
前面?的帕尤裡被自己背後突然?的感知驚得差點尾巴炸毛。
果?然?還是太得意忘形了,一時興奮又險些將尾巴露出來了。
他走在元邈前面?,趁人看不見有些不安地扯了扯發絲末梢,易容器的偽裝之下?,那雙藍色眼睛裡蘊著明顯的懊惱。
他感知到那股精神力了,是一股很熟悉的,像是能?撫平所有情緒的溫和精神力,如同有明確目的性?般地分了一小股到他的尾椎處,就差一點就快將那截醜陋的斷尾完全包裹起來。
帕尤裡很喜歡被元邈的精神力包裹的感覺。
可?他更不想元邈看到那樣可?怕畸形的尾巴之後,認為他是殘缺的,醜陋的。
他裝作毫無所覺地回頭,朝著元邈漫不經心地笑,“怎麼,跟不上嗎。”
元邈的思緒還停留在那條斷尾之上,聽到帕尤裡的話霎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抬頭望向他用?眼神詢問。
帕尤裡有些心虛,不敢看向青年面?具下?的眼睛。
他怎麼總覺得元邈發現了些什麼。
“到了。”
帕尤裡站定?在宴廳門口,廳內的燈光忽明忽暗,看似亮得雜亂無章,仔細關注一下?卻能?發現燈光的頻率都隨著演奏家們手下?緩緩流出的音符變換,很有意趣。
盡管如今星際的音樂事?業已經趨近完備,無論是終端還是其他音響裝置,都能?夠輕而易舉地達到現場演奏的效果?。
可?每逢大型宴會,尤其是皇室承辦的宴會,幾乎每次都會請優秀的作曲家和演奏家蒞臨現場演奏。
用?他們星主陛下?的話來說,“若是人人都聽終端裡的預制曲目,音樂怕是就要停滯不前了,那簡直比陸謹不穿軍裝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