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元邈聽起來毫不在意的回應過後,阮灼的語氣不再平靜無波,他有些激動,“您把?偷偷攝取我精神力那個人的精神力抽出來,過濾後注入到我身上也只是順便?”
元邈看向他沒?有被面具遮擋的一隻眼睛,答非所問:“你那時候醒著?”
阮灼不再說?話,深吸一口氣後嗯了一聲?。
青年?輕輕笑了一下,“是覺得我太殘忍,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
話落元邈能感覺到星艦顛簸了一下,轉瞬回歸平靜。他看了眼阮灼平靜的模樣,覺得剛才情緒激動到差點讓星艦漂移的人實在不該是他。
“當然,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為我做了這些,我無論如何也不該認為這是理所當然!”
元邈依舊是那句話,“阮灼,只是順手。我不希望有天賦的人成為殘廢。”
所以他才會如此持之以恆地?從各個星系吸納生機勃勃的野草們回零。元邈想讓他們都能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
看見阮灼還想說?什麼,他按滅了面前人似乎一心想要報答他的心思,“更何況,你沒?什麼能給我的。”
星艦已經落地?,阿德裡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桂花樹旁等他,剛好聽到了他對阮灼說?的最後一句話。
在元邈探出頭來的那一刻,一朵如米小?的桂花飄飄搖搖地落在雪膚青年的肩膀,毫不吝嗇地?為他染了一身清香。
“如果?非要提什麼感謝,那就幫我照顧好阿德裡安。作為報答,我會幫你看顧好阮竹的。”
“你很惦記他不是嗎。”
阮灼聽到這句話怔愣了一瞬,也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底下身份尊貴的兩人已經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
“叮叮。”
他終端突然收到一條訊息,是元邈發來的。他們在當初邀請賽的時候加的聯系方式,這位首席居然一直留著。
【糾察官閣下,謝謝你特地?送我過來一趟,星艦你可以開回休憩點。】
阮灼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往下看了看,還有一條訊息。
【抱歉我要和陛下先離開了,你下次再來找陛下方便嗎?】
阮灼的眼睛閉了閉,再睜開眼已經不複之前的冷淡平靜,元邈說?他在器械維修方面的成績還不錯的那句話在他腦中盤旋不止。
“阿邈,你怎麼和阮灼一起來?他應該是先去向利茲彙報情況的。”阿德裡安有些疑惑地?開口。
元邈淡淡道:“我險些找不到路,是他好心把?我帶過來。”
阿德裡安“哦”了一聲?,狀似漫不經心地?說?:“找不到路為什麼不跟我說?。”
“只是險些,他不在我應該也是找得到的。”只不過會慢一些,元邈慢吞吞地?在心裡補充。
阿德裡安的面色看不出來喜怒,只是不動聲?色地?把?手移向青年?的衣服袖口,和從前一樣的習慣。
他們走的速度不快,半天都沒?走到傳送艦。
元邈忍了兩秒,還是沒?忍住對伊帝陛下低聲?提醒:“阿德裡安,如果?外面的人看到你這樣扯著我的袖子會怎麼想。”
阿德裡安捏著那塊布料的手更緊了些,說?的瀟灑:“隨他們怎麼想怎麼寫,如果?是和你被寫在一起,被罵也沒?關系。”
青年?無奈地?任由他拉著,兩人的話題從伊裡昂聊到拉斯,再從利茲說?到西裡爾,阿德裡安有無數的話想對元邈說?。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阿德裡安在說?,元邈只是安靜地?聽。
元邈聽的很認真,瓷白的側臉在他的眼裡像是閃閃發光。
阿德裡安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從他身上移開。畢竟元邈身上還承載著他只是掃一眼就快要憋不住的磅礴思念。
哪怕見了這麼多面也無法剋制的思念。
阿德裡安對元邈說?,他讓弗森的身上沒?有一刻是不通電的,還每天都派演說?家將咒罵他的話語在被電擊折磨得最清醒時念給他聽。
其實他還有更多更殘忍的東西沒?告訴元邈,比如弗森早就被他折磨得無法自理,比如他讓弗森和元邈曾經一樣眾叛親離。
他不想讓元邈知?道他的狠辣,雖然那已經人盡皆知?。
在阿德裡安說?完他給弗森手腕上也注入了和他身上相同的晶片後,他的聲?音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