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難怪,四年沒見了,齊瀟的變化很大,身高已經和趙玉蘭差不多,身體雖然不是很強壯,但卻給人一種精悍之感。
齊瀟走進門,然後將門輕輕的關上插上門栓,熟悉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自然。
老兩口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沒有一點不安和抵觸,就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這種感覺連他們自己都很奇怪。
一眼看到父親躺在床上一臉的病容,齊瀟的眼淚如開閘的洪水奔流而下。
他流著淚將母親小心的扶到床邊坐下,然後“噗通!”一聲重重跪下,雙膝撞地的迴音在屋中重重回蕩,嗡嗡作響。
“爹!娘!不孝兒齊瀟回來看你們了,嗚……!”
壓抑著的嘶啞哭聲如同地底奔騰的巖漿在低沉嘶吼。
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思念愧疚和傷心,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奔湧的淚水。
無盡的眼淚就像堵壓了無數年的洪水決堤而出,奔騰流淌傾瀉難收。
兩位老人身體一震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們二目圓睜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像!像!越看越像,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瀟兒回來了!
趙玉蘭一把抱著齊瀟放聲痛哭,久臥病床的齊群山不知哪來的力氣,踉踉蹌蹌從床上爬起來,他快速挪過去一把抱住齊瀟,一邊失聲低哭一邊使勁的搖晃著。
一家三口的痛哭在寂靜的夜晚默默傳開,猶如晚冬的殘風在流淌,嚴寒終將盡,豔陽渡春來。
周圍的鄰居被驚醒,紛紛搖頭嘆氣,
“唉!這可憐的老兩口又在哭了,小兒子生死不知,大兒子居然為了這點財産不認自己的親生父母,真是不孝子啊!簡直禽獸不如,造孽啊!”
......
最東頭的那間瓦房中齊勤的老婆張路花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兩個老東西又在哭,整天守著那點破財産要留給那個死鬼兒子,怎麼還不死,他們死了財産就是我們的了。”
齊勤煩躁的說道:“你別說了,小心被別人聽見。”
張路花不屑的哼道:“聽見就聽見,這些貪心的狗東西,為了堵住他們的嘴,我可沒少給他們好處。”
齊瀟一家三口的哭聲漸止,齊群山突然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裡有血液流出,整個身體都佝僂了下去。
齊瀟大驚,慌忙一把扶住齊群山:“爹,您怎麼了?”
他看向母親趙玉蘭,趙玉蘭扶著大咳不止的齊群山眼中垂淚:“自從你走後,你爹就得了嚴重的咳血病,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你再不回來恐怕……”
趙玉蘭再也說不下去了。
齊瀟心裡更著急了,怎麼辦?
他身上還有幾顆養元丹,養元丹雖好,可它並不是用來治病的丹藥。
忽然他神色一動想到了一物,記得當年自己從那個黑作坊大院逃入雲霞山的時候,弄得饑寒交迫傷痕累累。
後來迷迷糊糊中吃了一顆吳爺爺給的綠色小珠子,不但精力充沛而且身上所有的傷勢都迅速痊癒。
想到這裡,他把父親扶好靠在床上,從貼身的衣物裡掏出了一個小包,裡面還裝著五顆綠色小珠子,幾年來他一直都沒捨得用。
他開啟小包取出了一顆綠色小珠給齊群山服下。
果然齊群山的狀況立見好轉,咳嗽漸止,痛苦的臉色也慢慢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