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死的這個人,確實該死。
她是皇城常家衚衕裡有名的惡婦人,因與衙門裡的差人有私,便虐待公婆、欺辱丈夫,佔了誰家的便宜,街坊鄰居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最可恨的是公婆都被她折騰的重病纏身、命不久矣,所以,她該死……
帶血的刀,是握在二皇子手裡的。
惡婦人的屍體也在二皇子的臥室裡,衣衫不整,血流滿地。
二皇子是被下人叫醒的,因為皇子府門口已經有一個姓常的男子鬧事了,非說昨夜有歹人把他媳婦掠到了這裡……
衙門裡的差人也已經到了。
雖然他們不敢進皇子府,但這件事情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認證在,屍體在,殺人的刀也在,好像兇手也在,就看二皇子和衙門裡的人怎麼處理了……
公主府這邊。
侯波平還宿醉未醒,但發生在二皇子府裡的事,就是他做的。
人命關天,就算是二皇子也不可能輕易抹了去,這件事要是鬧大了,二皇子恐怕會有大麻煩的,支援他的人,不正是聖人文化的擁躉,聖賢閣麼……
半晌。
朱乘風和魏長亭在衙門裡都聽說了這件事,但他們是沒有急著來找侯波平的,甚至沒敢跟同僚多談論此事。
昨夜喝酒之時,他們也已經感覺到了,皇城裡要出事,而且這事情就是侯波平做的,卻沒想到,侯波平一出手就是殺人。
二皇子掠人妻子、逞強未遂、殺人滅口的事情,已經在衙門裡傳開了……
中午。
徐世升來找侯波平了。
徐世升還不知道侯波平最近發生了什麼變化,但他知道,公主府宴請兩位皇子的事,是意味著三個陣營平緩狀態是要被打破的,感覺,二皇子沾上的麻煩,就是侯波平做的。
“你來做什麼?”侯波平還不知道外面鬧成了什麼樣子,正好徐世升找來了,找他問問。
“二皇子掠人妻子、殺人滅口的事已經傳開了,很快就會鬧到朝廷裡的。”徐世升一瞬間就明白了,事情就是侯波平做的,至於侯波平的目的,就不用多說了。
早就說了徐世升是與眾不同的。
徐世升才不管死的那個人是不是惡婦人呢,既然侯波平已經出手殺人,那就等著看事情的結果如何。
侯波平這次出手,是相當狠辣的,雖然事情不大,卻正中二皇子的要害,甚至不需要他們推波助瀾,二皇子也難以脫身了。
所以,侯波平這次出手,是一件好事情,很好的事情……
“是嗎?那你這位禮部尚書,怎麼不跑到朝廷裡鳴冤叫屈去?殺人害命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們聖人國不是一直說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麼,二皇子也不是白白殺人吧?”侯波平幾乎是明著在指使徐世升去推波助瀾了。
“……明白了。”徐世升多問了一句,就是想弄清楚,侯波平做的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把握,現在侯波平這麼說了,就是一件鐵案了。
“這件事情,就不要你告訴三公主了。”侯波平不想讓這種事傳到三公主耳朵裡,他在改換心意之初就定下了,所有的罪,我來扛。
“……皇上那裡,是不會任由事態發展的,二皇子畢竟是朝廷裡一等一的賢人。”徐世升只能提醒一句了,要就此廢了二皇子,還需要過皇上那一關,如果皇上出手,多半二皇子也會躲過一劫的。
“皇上要保二皇子不是人之常情麼。”侯波平也沒有說用一個惡婦人就把二皇子廢了,廢不了,就繼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