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山腳下的發生異常的同時，那個曾經出使草原的使節也找到了呆在新城的庫曼。

“聽說你有很嚴重的問題想讓我給你解惑？”庫曼看著眼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史提芬.史凱倫有些不解的問道。

眼前這個尼弗迦德的情報探子現在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了，而臉上原本整理的很有型的小鬍子也變成了一副疏於修理的大鬍子，至於身上更是有著一種各種異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讓庫曼不由得用幽能切斷了自己的味覺。

“沒錯，陛下，我有問題想要問您，前幾天我去出使哈克蘭的時候遇到了那裡的大汗，他的話讓我十分的疑惑，而這個答案我自己想不出來，至於問恩希爾陛下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我只能請教平和而睿智的您了。”史凱倫恭維著庫曼。

“睿智？我？你確認你是在誇獎我麼？我怎麼感覺不像呢？”庫曼伸了伸手示意史凱倫別說了，他知道自己有些缺點，那就是容易得意忘形，所以對於一些誇獎什麼的都謝敬不敏。

“陛下，我不是來浪費您寶貴的時間的，我只是想要問一下您如何對那位可汗的話有什麼見解。”史凱倫看著一副不怎麼高興樣子的庫曼還是抓緊了時間詢問道。

“他認為戰爭可以讓本來因為沒有那麼多資源養活應該溺斃在襁褓之中的嬰兒不至於死在自己的幼時，而是可以透過戰爭的紅利活下去併成長為壯年人，然後在死在戰場之上。”史凱倫說著那位可汗的觀點。

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觸動是因為他從小生活的經歷讓他認為那位可汗的話雖然露骨，但是卻是實打實的真話。

“胡說八道。”庫曼十分簡單的回應著史凱倫的問題。

“你有這種想法，我認為很好，因為你是真的在為那些普通人在考慮，但是我認為吧，你的思想還是不夠徹底，沒有考慮到根源的問題，那就是為何那些可汗家的孩子不會被溺斃呢？”庫曼很正經的問道。

“他們天生就比別人好啊。”史凱倫還是沒有轉過這個彎，生活在一個貴族統治時代的他能夠有民主的意識就已經有些超前了。

“那麼憑什麼？如果說先天能夠決定一個人的未來，那麼我現在應該還在約裡克大沼澤，當然現在是叫約裡克大平原之中玩泥巴呢，而且你以為幽能晉升儀式的意圖是什麼？還不是讓原本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法發育成為自己最完美狀態下的普通人能夠用最好的身體去面對這個世界的挑戰麼？”庫曼對於血統論一類的東西有些嗤之以鼻。

要知道他們這裡血統最為顯赫的希裡現在也很少用那些寄存在她體內的上古之血帶來的力量，而是和大多數的普通人一樣用著幽能和聖光這種能夠洗滌人心的力量。

“陛下，我不是在懷疑您的合法性，而是不瞭解您想說的究竟是什麼？”史凱倫看著庫曼有些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告訴你吧，固然一個家族可以給自己的後代一些遺產來讓他們具備更好的起始點和教育，但是這不代表應該把生產資料給他們。”庫曼很平靜的說道。

“而生產資料是什麼？是一個工廠，是一處封地，也是製造財富的任何東西。”

“您是說？您打算剝奪繼承權？”史凱倫被庫曼的話嚇了一跳，因為他之前已經想過庫曼會告訴他，他的答案是對社會資源的重新分配，因為庫曼在南方平原就是這麼做的。

“我只要生產資料，個人財富那些東西隨便他們怎麼分配都可以。”庫曼說著看似矛盾的話，讓史凱倫有些不太明白，或者說他一直都沒怎麼聽明白。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庫曼打算將生產資料的繼承剝奪了，這是他聽明白的東西，“那麼您認為一個國家算不算生產資料呢？”史凱倫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因為作為一個想要民主治國的尼弗迦德人，他可是對皇權很是不滿呢。

“當然不算，國家是一個矛盾的聚合體，可以有名義上的世襲統治者，但是國家大部分的利益都應該歸那些普通人所有，而不是什麼貴族和統治階級的後代，不過麼，這些也就是在我們這裡執行而已，別的地方未必可行。”庫曼很理直氣壯的說道。

“嗯，那麼您認為解決那些哈克蘭人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史凱倫打算問他離開之前最後一個問題。

對於庫曼的答案，他老實說並不願意接受，因為庫曼所說的東西在他看來太過於理想化了，畢竟人這一輩子為了什麼而努力呢？還不是為了後人能有個安穩的未來麼？

庫曼這顯然是不人道的，違背了最基本的人性怎麼也不可能成功的吧？史凱倫內心充滿懷疑的想到，一方面他認為庫曼所說的私產可以繼承，但是生產資料無法繼承的行為太過於詭異。

另一方面則是認為庫曼的話確實有點兒道理。

“很簡單，一方面發展生產力來做到讓他們所有的土地可以養活更多的人，另一方面則是對內部的貴族階級進行整治獲得發展生產力的資金和可以分配到普通人手中資源的數量，當然，這必然會引起內戰並削弱這麼做勢力的力量。”庫曼說著他的看法也是他正在實踐的東西，同時也說著缺點。

“我以為您會認為集權是一種好辦法呢。”史凱倫有些意外的問道，在他的瞭解之中，這位國王可是在自己領地內實施了前所未有的中央集權來統治這個國家。

“集權？適當的集權固然可以讓一個國家在一時如同嗑藥了一般從萎男變成猛男，但是藥效過了呢？還不是需要適當的將權利分給地方麼？”庫曼很簡單的回答道。

“那麼為什麼不能讓貴族主動放棄一些權利呢？”史凱倫問完之後連忙說道：“我的，我蠢了，沒人會主動放棄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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