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和想著三哥難得早早歇下,便說:“明天我再去向三哥問好吧。”
陳叔應是,退了下去。
徐府的主宅裡火都滅了,只留下門外的燈火星星點點地亮著。可房中的人卻並不安寧。
徐安歌不喜安寢時有人在側,因此他的臥房一向沒有侍人伺候,然而晦暗的夜色中,卻能模糊看出有人伏在床上,雙手製住了徐安歌的動作,兩人緊緊相貼。
徐安歌在黑夜中睜眼,雙眸虛望著前方,唇舌緊閉,眉目間怒意翻騰,腰背一挺,想要掙出空間將身上那男人一腳踹開,卻被生生壓在其下,動彈不得。對面那男人完全沒在意徐安歌的反抗,只顧著步步相逼,兩人唇齒交纏,狀似親暱,動作卻絲毫不留後手,一個攻得狠辣,一個擋得也果斷。
兩人連過數招,徐安歌竟也被染上些許熱度,長年蒼白的臉頰上都有淺淺的紅暈——雖然不知這是被憋出來還是氣出來的。
徐安歌被製得實在沒了脾氣,動作終於軟了下來,男人才將力道放小。
徐安歌一被放開就開口諷刺:“你是也要聾一把,跟我做一對殘廢是嗎?”他對孟鷹難得言辭犀利,不過是因為心中依然有著芥蒂。
孟鷹與他之間那些陰私之事,自多年前那場稀裡糊塗的晴事後便一直延續至今,兩人都是放縱的,倒也沒有強迫一說,平時徐安歌也願與孟鷹荒唐一場,然而在這座徐府中,他實在是無法再做那些荒唐事,尤其——他面對的是孟鷹。
“不放……”孟鷹聲音低啞,然後將嗓子壓得更低,“難不成放手你便會歡心?”
徐安歌平複著氣息,聞孟鷹所言,微微怔神,也不願再說些什麼了。他眼神飄搖,就像海天相接處輕薄的雲影,攏不到摸不著。
孟鷹沉沉地擁著徐安歌,指尖撫過那人的亂發,這些年他的身體愈發的差,滿頭烏發已經沒有年輕時那樣的柔軟順和了,摸著有些咯手的毛糙薄脆。
孟鷹摟著徐安歌安靜了許久,突然聽懷裡那人低聲說:“去別處吧。”孟鷹聽見,也不回答,很快動作起來。
他在房中尋了件裘衣裹在徐安歌身上,想了想又輸了些內力給他暖身,然後就踏著輕功抱著懷中人奔向了自己下榻的酒樓。
徐府的護衛其實並不差,可惜進府來的人是孟鷹,孟鷹的武功和輕功在江湖中都少有人能出其右,於是在這徐府中自然沒人能攔截。
酒樓那房裡還燒著銀炭,這銀炭做工難得,好處更是難得,小小一塊就能燒熱整個晚上,而且沒有煙氣,也不必擔心坊間常見的炭火悶死人的事。
孟鷹將徐安歌放到床上,隨手點了一星燈火,不亮的燈火輕輕顫抖,昏黃的房中更添幾分曖昧。
徐安歌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事物,只能隱約感覺出光暗,好比如今,他便能察覺斜前方有燈火被點亮。徐安歌不由朝那處張望,色澤淺淡的瞳孔被燈火一打照,就像是一塊兒透亮的琉璃,面板在火光下如玉一般籠著溫潤的微光,仿若一張流傳上千年月的美人圖。
孟鷹轉過身,銳利的眉鋒劃過眉骨,隱沒在鬢角。他靜靜地端詳著此刻安坐在他榻上的人,不由感到心頭火熱。
他想著,這人現在是我的。
孟鷹彎腰在徐安歌額上印下一枚淺吻,光亮被孟鷹寬厚的脊背隔著,在牆面上覆了一道高大的影子蓋住了床面。
火苗從這開始燃燒,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冬日裡的火爐像把整個屋子燒了起來,越來越灼人,一層層的熱浪沖撞著徐安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層層疊疊伏湧不絕。他的腦海中沒剩下多少意識,只恍惚聽見有人在他耳邊摩挲,問:“你可曾心悅我?”
他不及回,也不願回,於是便再沒聽見第二聲。
作者有話要說:
攻:孟鷹,字長靖
受:徐安歌,字寧遠
攻不是受的滅門仇人,他們只是有其他恩怨。
重生後就不虐了~
————
給自己新文打個廣告
《演技升級流》——一個主角不斷磨練演技,攜手經紀人,一路向前,世界遼闊,攀登演藝圈巔峰的娛樂圈童話
經紀人攻戚風)x演員受程釀)
感興趣的可以點進作者專欄看看,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