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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停留

可徐安歌仍是覺得自己很冤。

那天晚上他就在客棧裡睡著,他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吧?夢到自己全身是血,甚至硬生生給疼醒了,然後一伸手就摸到被自己放在床頭的羲和劍碎成了渣渣……

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徐安歌正摸著劍為自己默哀,突然門口有人敲了三下,然後就是一陣響動,驚得他直接催動內力用了最快的速度把羲和劍碎片用布裹上——好賴是遮住了!

進門的人正是桉木,他提著徐安歌的行李上樓,打算幫他佈置一下屋子,畢竟公子打算多住一段時間,總不可能把這屋子弄得像個過夜的地方一樣簡陋。

桉木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絮叨說:“公子你又不理謝小姐,主母說要收她當義女,那今後謝小姐也就是公子你的妹妹了,公子老是這般冷淡,主母可是要說你的。”

徐安歌已經把羲和劍收拾好了,如今一臉淡定隨意地跟著桉木嘮嗑:“我可是孃的親兒子,說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再說桉木這個木楞小子知道那姑娘想的是什麼嗎?她可不只想認自己做哥哥……否則他做什麼要故意去疏遠自己將來的義妹呢?

徐安歌想起謝翎前幾日在林中對自己訴的衷腸,瞬間覺得頭都大了。這小姑娘說她膽子大吧,又不大,連直勾勾地看自己都不敢,更別說告白了,可說她膽子小,卻又沒那麼小,畢竟“我想永遠跟著徐大哥”這種話真的不是一般女孩能說得出口的。

一想就煩,徐安歌幹脆斷了桉木的話茬:“別老說人小姑娘了,講講別的。”

桉木聽話道:“行吧,那公子,咱們就說說你要在桐縣待一段時間這事。”

徐安歌:“……”這小孩,到底懂不懂怎麼說話呢?

桉木繼續戳徐安歌痛處:“公子,之前你突然要在渠縣住個幾天,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怎麼這會兒又在桐縣玩兒呢?咱們這趟銀錢帶的又不多,你悠著些啊。”

徐安歌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家那麼多分堂,難道還沒幾家能臨時借點錢給自家人花花嗎?”

桉木聽完,又是一陣嘮叨,主旨就是公子您不能墮落啊,別學成那些紈絝整天亂花錢的樣子…噠噠

噠噠歌習慣了桉木的嘮叨噠噠噠噠噠一堆走噠噠後噠噠下一口氣,看著榻上一整包的羲和劍碎片,嘆氣。

桉木啊,不是公子不想回家,是公子暫時……回不了家……

既然不管早晚都要捱揍,那就讓這場揍來得更晚些吧!

說完徐安歌就開始琢磨起接下來的路線——到底從哪條路走,可以浪費更多時間呢?

————

徐安歌在樓上磨蹭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下樓逛街,排解一下自己悲傷的情緒,孟鷹打算跟他一起去。

這時還在一樓不肯回房的謝翎抿了抿唇,直直地看著徐安歌的眼睛,她今日穿了一身淺綠,看著格外清靈動人。被徐安歌接二連三地拒絕和忽視,已經讓她心中冰涼,可還是懷著一絲希望。

噠噠說道:“徐大哥,我也想跟你們去。”

她的眼中似有淚光,說出這句話已經用盡了她最大的勇氣了,可是徐安歌卻直接沒有抬頭,也看不到她的模樣。徐安歌垂著頭不看謝翎,溫聲說:“義妹身子不比我們這些粗人,半個月的舟車勞頓,肯定疲憊非常,還是先回房裡歇幾天比較好。”

孟鷹這時候也回過味來了,聽到徐安歌為了跟她拉開關系,刻意說出的“義妹”二字,不難猜出這是一場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絕情戲。

桉木人如其名,到這個地步了依然跟個木頭一樣,一點沒看出不對,還小聲提著建議:“公子我們可以等謝小姐休息完,晚上再去……哎呦!”

桉木說到一半被徐安歌用劍鞘戳了一把,委屈巴巴地說:“公子,我……”

徐安歌微笑道:“說什麼說?再說下去我們還要不要出發了?”語畢,他再度向謝翎致歉,接著就帶著桉木和孟鷹一同出去了。

謝翎在酒樓門口靜靜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中濕潤的水汽似乎都已經蒸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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