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墨玄塵聲音依舊冷，卻多了一絲凍徹靈魂的寒意，“碎的，就不是此物了。”

話音落下，趙峰腿一軟，“噗通”坐倒在地。褲襠瞬間溼了一片，一股尿騷味散開，他是真的嚇尿了！

另外兩個縹緲仙宮弟子，早已癱軟成泥，臉色慘白如紙，連滾帶爬地想離這恐怖的祖宗遠點。

墨玄塵不再看這些螻蟻。他轉身，目光回到凰九歌身上。眼神依然冷漠，彷彿剛才護著的不是她。

“惹事。”他淡淡一句，分不清是責備還是陳述。

凰九歌垂眼，藏住眼底紛亂情緒，剛想開口道謝。

就在這時，一個唯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冰冷，卻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波動，直接在她腦海響起：

“下次再碰上這種貨色，直接揍回去。”

凰九歌一愣，抬頭看墨玄塵，有些不敢置信。

那聲音微頓，彷彿帶著一絲極淡、難以言說的感覺，再次響起：

“打不過……”

後面跟著一個意味深長、冷冰冰的——

“哼。”

這聲“哼”，脆而冷，帶著霜雪寒氣。藏著的意思，像小石子投入心湖，盪開圈圈漣漪，讓她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極淡，卻真真切切的……暖意。

這感覺陌生，卻不壞。

不等凰九歌細琢磨話中深意，墨玄塵已收回眼神，不再多言。他身形微晃，融入空氣，悄無聲息地消失。

只留下空氣中未散盡的冰冷劍意，滿場死寂，以及無數敬畏到極致的眼神。

那幾個癱軟的縹緲仙宮弟子，見墨玄塵離去，如同撿回一條命，連滾帶爬，互相攙扶，屁滾尿流地逃出坊市，頭都不敢回。

執法堂弟子們面面相覷，最終無奈，收隊離開。墨玄塵尊者親自出手，哪還有他們置喙餘地？只是看凰九歌的眼神，再無輕視，只剩深深的忌憚與好奇。

直到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威壓徹底消散，周圍弟子們才緩過勁兒，瞬間炸開鍋，低低的驚呼議論聲響成一片。

“天哪！那就是墨玄塵尊者？太強了！”

“手指一彈，法器成灰！這是什麼修為啊！”

“玄天峰的人……墨尊者這是明示凰九歌是他罩著的嗎？”

“剛才那幾個縹緲仙宮的，真是踢到鐵板了！”

沐清瑤也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一把抓住凰九歌胳膊，小臉激動通紅，眼裡亮閃閃全是崇拜：“九歌！九歌！你師尊他——帥炸了！太有安全感了！我的天！剛才我魂都差點嚇飛了！他一來，什麼事都沒了！太絕了！”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一個勁兒晃凰九歌胳膊。

凰九歌被她晃回神，看著好友真誠激動的臉，心裡因墨玄塵突然出現護她、以及那句奇怪傳音引起的驚濤駭浪，才稍稍平靜。

她心裡亂糟糟，不知如何開口。師尊護她，是偶然撞見，還是……他其實一直暗中關注？那玉佩，僅是靜心凝神，還是另有深意？他對她冷淡疏離，是否藏著不為人知的情緒？尤其是最後那句“打不過…哼”，藏著的意思，讓她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極淡，卻實實在在的……暖意。

這感覺陌生，但不壞。

師尊護她，是巧合還是有意？他對她的態度，似乎真的在慢慢改變？這種改變，是福是禍？

凰九歌握緊拳頭，看向墨玄塵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

玄天峰的日子，看來不會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