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等閑之人的話,哪裡有能力將信函送到當今天子的手中啊,可是提前近十年做準備的方孝玉偏偏就能夠做到這一點。
作為乾隆頗為親近的侍郎,陳侍郎正是方孝玉讓吳掌櫃可以結交的一名權貴。
陳侍郎接到吳掌櫃遞來的信函自然第一時間要檢視一下,可是他只是看了開頭整個人便神色大變,額頭之上滲出冷汗來,甚至都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手中的那一紙信函這個時候在陳侍郎的手中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樣沉重,如果有可能的話,陳侍郎絕對不願意沾手這信函,然而他已經看了開頭,可以說信函之中的隱秘他就算是沒有繼續看下去也知曉了七七八八。
想到信函之中所透露出來的驚天隱秘,陳侍郎一陣的口幹舌燥,一個人在房間之中足足呆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等到出來的時候陳侍郎整個人就好像是幾天幾夜沒有休息過一樣。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陳侍郎整個人都顯得心不在焉,差點在朝會之上出醜。
陳侍郎的異樣反應自然瞞不過乾隆,所以在退朝的時候,一名小太監喊住了陳侍郎,親自引領陳侍郎去見乾隆。
花園之中,換下了身上華麗的朝服的乾隆正一身的便裝,在幾名妃子的陪同下,快意的於花園之中賞花。
遠遠的陳侍郎看到乾隆的時候,整個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顯然是內心之中做出了決定。
走上前去,叩首拜了下去,恭敬的道:“奴才叩見陛下,陛下千秋鼎盛,萬歲萬歲萬萬歲。”
虛扶了一下,乾隆居高臨下淡淡的道:“陳愛卿不必多禮,且起身回話吧。”
“多謝陛下。”
陳侍郎起身,恭敬的跟在乾隆身旁,原本的幾名嬪妃也相當有眼力的遠離兩人給兩人騰出了敘話的空間。
“陳愛卿朝會的時候似乎有些走神,莫非是有什麼心事不成?”
也就是乾隆對陳侍郎頗為倚重,不然的話滿朝文武數百人,乾隆又怎麼可能關注到每一個人呢。
陳侍郎深吸一口氣,袖口之中滑出一封書信,封口處有開啟的痕跡,雙手奉上,整個人一言不發。
陳侍郎的舉動倒是讓乾隆呆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著陳侍郎,明顯陳侍郎的舉動令人很是不解,不過乾隆的目光卻也落在了那信函之上。
只看陳侍郎的反應,乾隆就知道陳侍郎如此異常的反應肯定是同眼前的這一封信函有關。
使了一個眼色,一旁侍奉的小太監連忙從陳侍郎的手中接過信函,似乎是經過一番的辨別確定信函沒有什麼危險這才小心的將信函恭送到乾隆的面前。
乾隆緩緩將信函拆啟,一張信紙落入其手中,輕輕一抖,信紙抖開,當乾隆的目光落在信紙之上的手登時眼睛一縮,捏著信紙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如果說有人貼著乾隆的胸膛的話就會發現其心跳一下子加速了許多,在那信紙之上赫然是記錄著關於他的身世隱秘,尤其是提及關繫到他身世隱秘的證物。
不愧是一代帝王,哪怕是那信紙之上所記錄的乃是驚天隱秘,乾隆也不過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驚了一下而已,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人神色非常平靜,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淡淡的掃了陳侍郎一眼,就見陳侍郎低著頭,身子微微的顫抖著,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
只是掃了陳侍郎一眼,乾隆便心知陳侍郎必然知曉心中的內容,雖然不知曉送來信紙之人的目的是什麼,可是陳侍郎卻是遭了無妄之災。
乾隆沖著陳侍郎和聲道:“陳侍郎,這信中所寫,你可看過?”
陳侍郎身子一抖,聲音滿是惶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臣有罪,臣有罪……”
除了這句話之外就是不停的磕頭,而乾隆則是長嘆一聲,緩緩的背過身去道:“陳愛卿,聽說令郎年前中了舉人……”
跪在地上的陳侍郎身子一僵,臉上滿是絕望之色,好一會兒才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沖著乾隆叩首道:“臣拜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