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猛地坐起身來,終於回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那個姑娘的眉眼熟悉了。
她的五官,乍一看很像自己當年在廚師學校的恩師,川菜大師荊國良!
一想到師父,陳凱的心情立馬有些不平靜了。
怪不得自己白天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姑娘的行事風格、說話方式還有言語神態都有點親切感。
自己當年的恩師荊國良,他老人家十四歲入廚房,年輕的時候就曾經在川都省的各個廚藝大賽上嶄露頭角。
很快,隨著經驗和技術水平的增長,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理論體系和實踐風格。
在獲得特一級廚師的資格之後,在省會天府市的天府酒樓任總廚長達30年,後來從川都省開始,一步步成為名震西南的川菜大師。
一直到他孫女出生之後,師父就不在一線擔任總廚了,而是在廚師學校選擇了相對清閒的教學崗位,一干又是二十年。
師父他教授過的弟子不計其數,其中陳凱算是相對較晚的一批了。
荊老爺子雖然是名廚,但是在教學方面非常的平易近人,對陳凱這樣當時年齡還比較小的孩子都非常有耐心。
自己的基本功主要就是從師父那裡學習到的川菜手法。
陳凱恍然間感覺時光移轉,當年在學校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又逐漸清晰了起來。
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先從基本的刀功開始學起,等到自己在學校食堂實操的時候,幹了一個多月的水臺學徒。
萬事開頭難,水臺上的工作是最枯燥的,每天都是殺雞宰鴨刮鱗之類的活計。
那段時間自己感覺都快堅持不下去了,但是想到父母送自己來學本事,終究還是扛了過去。
後來因為刀功進步很大,自己提前進入砧板線實操,也從那個時候開始,第一次接觸到自己的師父。
師父每天會到砧板線看看學徒們實操的效果,上午會抽一個半小時和大家講要點。
那個時候自己還比較懵,很多基本的理論都不知道,但是起碼敢問,也不像其他學員那樣怕師父怕的要死。
一來二去,師父就記住了自己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陳凱閉著眼睛回憶之前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微笑起來,師父他老人家早就到退休的年紀了,但返聘之後也是兢兢業業。
突然,陳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師父的孫女,算起來,好像也有二十幾歲了吧,雖然之前一直沒有見過,但總聽師父說起。
再仔細回想一下那個姑娘的樣貌,聯絡到她可能的廚師身份,陳凱不由得大膽猜測,莫非她真的是師父的親戚?
腦中有些猜想,陳凱思考著,慢慢就睡著了。
第二天的中午……
陳凱拎著垃圾袋子出門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隔壁麥西來的動靜。
昨天一直到晚上,麥西來都沒有把他們的西餐檯子、沙灘傘什麼的搬走。
丁遠昨晚到店之後,一聽有這個賭約,二話不說就過去把那邊的東西全部收編了,隔壁當時店裡還有人,但是也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吳濤他們對於那個賭約已經認栽了。
今天麥西來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任何的措施,以他們市場部總經理袁飛的老謀深算,不可能就直接嚥下這口氣,肯定還在謀劃著什麼。
陳凱沒法揣測他們的想法,也就權當世界和平了。
正當陳凱倒完垃圾,轉身要回自己店裡的時候,突然背後又傳來一聲很好聽的聲音。
“老闆……”
一聽有人喊自己,陳凱轉頭一看。
正是昨天那個留著微卷短髮,眼神平和的姑娘。
“你好。”陳凱一臉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姑娘,雖然有種種猜測,但是也或許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食客而已,所以陳凱也沒有開口問什麼。
面前的姑娘定定地看了陳凱好一會,嘴角漸漸露出淡淡的微笑:“老闆,昨天嘗過你做的菜品之後,今天我饞蟲勾著我又過來了。”
陳凱笑著說道:“看你昨天對菜那麼講究,肯定也是個品菜的行家了,能得到你的肯定是我們店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