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居然得罪了柴王府?”
雲老爺聽說這件事後又驚又怒,恨不能叫人抽自己兩個耳刮子,只要能叫醒他,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場夢。
大娘子推卸責任道,“原本都說的好好的了,等縣主來看完就把雲曼嫁過去,可是雲曼不知道從哪得到的訊息,把自己的臉弄壞了...”
雲老爺的怒火果然被轉移,他吼道,“叫上大夫,去明月閣!”
明月閣
雲老爺跟大娘子一起闖進來時,小春正在給蘇曼喂藥。
雲老爺二話不說直接衝過來,把藥碗摔在了地上,指著蘇曼鼻子罵道,“你還在這裝腔作勢什麼!說,你到底是怎麼把臉弄成這副鬼樣的,趕緊給我弄回去,要是失了這門親,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面對雲老爺的責問,蘇曼平靜道,“爹,你看到了女兒的臉變成這樣,不僅不分青紅皂白的打翻我的藥,還沒有一句關心,直接責問我嗎?”
雲老爺冷笑一聲,“你自作自受,還想叫我噓寒問暖嗎?”
蘇曼目光炯炯,“我自作自受?那麼爹你告訴我,我究竟做了什麼,叫你把我丟在外面十幾年不管不顧,我究竟做了什麼,叫你把我嫁給年過六旬的柴王做小?”
大娘子的眼睛瞪了起來,挑撥離間道,“官人您看,大姑娘果然知道,所以她肯定是故意的。”
雲老爺懶得廢話,朝著身後的大夫道,“大夫,給她把脈,看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
老大夫揹著藥箱,跪在了蘇曼床前,“小人為姑娘請脈。”
蘇曼望向雲老爺的眼中還有殘存的希望跟期待,可雲老爺卻鐵了心腸不看她。蘇曼眼中的光熄滅了,她把手撂在脈枕上道,“謝大夫。”
大夫把方巾蓋在了蘇曼的手腕上,這也是為了不直接觸碰蘇曼。
半晌後,大夫收了方巾,回身向雲老爺拱手道,“姑娘脈象紊亂,像是熱症而來,發到面部,至於傳不傳染,還有待考量。”
一聽這話,大娘子瞬間傻眼,急忙追問,“難道不是她自己故意用了什麼東西導致的嗎?”
大夫道,“依照脈象來看,姑娘是內有熱毒,應該是憂思過度導致。”
雲老爺這會兒也知道是自己冤枉了蘇曼,不過他沒有解釋,而是追問大夫,“那什麼時候會好?”
“小人等下開幾幅藥,約莫一季會有所好轉。”
“三個月?”
雲老爺嘆氣,“有勞大夫了,來人,帶大夫下去領賞。”
大夫腰彎的更低,“謝老爺夫人。”
待大夫走後,雲老爺掩飾性的乾咳一聲,“剛剛爹也是太過心急,你切放寬心養病吧。”
蘇曼自嘲一笑,“爹放心,女兒已經習慣了,自然不會怪爹。”
雲老爺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一個做女兒的居然要怪起當爹的了?”
“豈敢。”
蘇曼尾音上揚,透著絲嘲諷,“雖然爹在我沒滿月就因為我不祥把我送到鄉下,雖然女兒十六年沒見過爹,一回來就要為二妹妹的婚事犧牲,雖然每次我跟二妹妹爭執,爹都會第一時間責備我...”
蘇曼這一番話,不僅說懵了大娘子,也說懵了雲老爺。
在雲老爺的印象中,大姑娘一直是一個溫順的女兒,他沒在她身上廢過什麼心,也不覺得她有一天會忤逆他。
所以面對蘇曼此刻的質問,他覺得自己作為父親的權威被挑戰,冷聲指責道,“我生養你,你現在是數落起我了是麼?你怎麼不想想,你生在雲府,比那些缺衣少穿的人家,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可是你,不僅不知感恩,在雲府需要你付出的時候,你居然還為你的自私狡辯,我怎麼生出你這樣不孝的東西!”
蘇曼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我也希望,爹你沒有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