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娘剛剛在杜從文那得知了尚書大人看上她家兒子的事兒,這會兒對差點攪黃了這樁好事兒的大娘子十分不待見,她哼了一聲,道,“想必大娘子在京中也吃夠了大魚大肉,不如吃些野菜嚐嚐鮮。”
見杜大娘如此怠慢,大娘子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想著雲曼的婚事也忍了下來,道,“我府裡還有事兒,飯就不吃了,把從文叫出來,事兒定下來我們就回去了。”
而杜大娘見大娘子這樣生氣還想著婚事,便更加確認她就是著急佔她家的主母之位。她一改剛剛的諂媚,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家從文,將來是要登閣拜相的人,這麼早定親,實在是不妥,再等兩年吧。”
聽到這,大娘子徹底垮了臉,“騰”的一下站起,“既然嫂子這麼說,那這飯也不必吃了。”
杜大娘低頭夾菜眼皮子都不抬,“既然這樣,我就不留大娘子了,不送。”
回去的路上,大娘子心緒難平。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杜大娘怎麼就跟抽了風一樣,突然抖起來了。
大娘子把目光轉向了蘇曼,質問道,“是不是你跟杜大娘說什麼了,要不好端端的,杜大娘怎麼就不認這門親了!”
蘇曼驚訝,“大娘子這是何意?我一直侍奉大娘子左右,哪裡有時間跟杜大娘說話。”
大娘子看蘇曼那雙無辜的眼睛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今天蘇曼的一言一行的確是讓人抓不出錯處來,她也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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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說親不成,又消停了幾天。
主要是再過兩天就是七月三十,地藏王菩薩的壽辰,他們一家人都要去寺廟小住兩天,以求菩薩庇佑。
不僅僅是雲府,不少官員官眷都會去,也算是大型社交現場了。
明月閣
蘇曼正在整理行李,小春就捂著嘴進來,一進屋就笑開了花。
“哈哈,姑娘,我剛剛聽說,杜從文跟他母親去尚書大人府上提親,被打了出來。”
蘇曼把一件暗色的衣裙放進包袱裡,“打了出來?我以為尚書大人只會給他一面鏡子。”
小春捂著肚子擺手,“別提了,聽門房說,他倆空手進去,大放厥詞,不消片刻就被打了出來。”
蘇曼啞然,這杜從文真夠可以的了,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咋就這麼看不清自己呢。
小春看蘇曼收拾東西便問起,“這回姑娘打算都帶誰去?”
“別人就不用了,你跟阿稚一起去就是了。”
小春點頭,“那幾日人多,姑娘不說,阿稚也是一定要去看門的。”
蘇曼把前兒個用離魂草煉製的香料放進了包袱裡,道,“你可問好了?柴王那日是不是也去?”
“是去,二姑娘昨個兒回來跟大娘子好一頓鬧,說柴王不帶任何女眷,就只帶了殷洪世子隨侍。”
蘇曼瞭然。
這柴王其實並不是為了祭神拜佛,而是為了悼念前王妃洪氏。洪氏的生辰正巧就是七月三十。
每年這個時候,柴王都會在寺廟裡小住幾日,對於沉迷女色的柴王來說,也算是一種深情了。
七月二十九
寺院底下都是來來回回的馬車,上山的路上更是熱鬧。蘇曼隨著人流來到了她們居住的禪房。
雲老爺跟大娘子要出去應酬,蘇曼就跟小春在禪房中拾掇東西。
不一會兒,阿稚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封沒有署名的通道,“姐姐,有小廝送信來,說是給你的。”
蘇曼開啟一看,不是殷洪是哪個。這個賊心不死的,約她去老地方一敘。
阿稚垂眼看蘇曼拿信的手,眼中閃過冷意。但是再一抬眼,他又是那副無害的樣子。
“送信的小廝還在外面等著,姐姐要回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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