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西斜,月光將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水蘭從王妃處出來時有些心不在焉,誰知剛進院子就看到阿稚站立在院中,她愣了下,猶豫著上前俯身,“二爺。”
阿稚仰著頭,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更顯清雋。
“你回來了。”
水蘭感覺阿稚語氣有些不太對,她生怕阿稚是知道了什麼,趕緊解釋,“我剛剛去幫人看繡花的樣子去了。”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阿稚轉頭看她,眼中是如墨色一般的深沉。
水蘭被看得呼吸一窒,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稚還在繼續,“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了你來卻不寵幸你麼?”
水蘭臉上一紅,最近一段時間她明示暗示過很多次,但是二爺就是不為所動,她也是不明所以。
阿稚繼續道,“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水蘭大驚,雙膝一軟,跪地道,“二爺,奴婢沒有,奴婢...”
“不用解釋,你也曉得我的出身,我自然知道人微言輕身不由己是怎樣的滋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等你自己告訴我。”
聽到這,水蘭腦袋一團亂,為什麼二爺明知道這些還留她在身邊?難道...
她小心抬頭,下一秒就跌進阿稚多情的眼中。就在這一秒,她心中的害怕盡數散去,只剩下滿腔的柔情。
她咬了咬嘴唇,和盤托出,“王妃叫我去,是想叫我幫她設計二爺...”
待她說完,阿稚親手扶起了她,“地上涼,起來。”
水蘭見阿稚沒有怪她的意思,期期艾艾道,“二爺您怎麼知道的...”
阿稚嘴角盪開一抹笑,他湊近水蘭的耳邊,低聲道,“我什麼都知道。”
水蘭渾身酥軟難當,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二爺。”
她太過歡喜,忽略了阿稚眼中的厭惡。
秋季,樹葉愈發黃了,雲雪蘭的生辰也要到了,柴王的意思是好好熱鬧熱鬧。
不過雲雪蘭只是個側妃,也沒請外人,就是自家關起門來好好的慶祝一下。請了戲班子唱戲,又擺了家宴,熱熱鬧鬧的一直持續到晚上。
因著雲雪蘭的身孕,所以柴王晚上並沒有留宿雲雪蘭處。
白天那樣熱鬧,到了晚上,一個人的院落分外冷清。雲雪蘭孤枕難眠,便叫綠枝去叫殷洪去老地方一見。
秋季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雲雪蘭披著厚重的披風,一路到了柴房。
剛一進去,她就解開了外衫,她今兒裡面穿的是一件五彩紗衣,裡面秋香綠的肚兜襯得她肌膚白皙,朦朦朧朧的甚是撩人。
沒一會兒外面響起了兩長兩短的敲門聲,雲雪蘭一邊抱怨一邊開門,“你怎麼才來。”
一開門,七八個婆子齊齊衝上來。
雲雪蘭被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遮哪裡才好。
“你們...誰讓你們進來的!”
然而這幾個婆子根本不給她分辨的機會,上來就捆手捂嘴套麻袋,雲雪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雲雪蘭感覺自己被拖著走,卻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去哪裡。
等麻袋再次被掀開時,雲雪蘭看到的,是柴王憤怒的臉。
她瞬間通體冰涼,想掙扎,手腳都被捆著,想分辨,嘴被布條塞著。
就在她絕望時,王妃開口道,“王爺,之前我聽說雲妃總是往西南門的柴房去,我擔心柴房溼冷對她身子不好,今天就跟著去了,沒想到,她在裡面衣衫不整,見到來人,居然說...”
頭上焦綠的柴王一拍桌子,“說!”
“她居然叫了殷雉的名字...”
“什麼?”柴王下意識否認,“這不可能,稚兒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王妃附和,“我也跟老爺一樣地想法,生怕自己聽錯,可是雲妃叫殷雉名字,去的幾個婆子都聽見了。為了二爺的清白,王爺不如叫他身邊的人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