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挺直了脊背，語調不卑不亢，“我是成績不好，您作為班主任因為成績說幾句也是應該的。但是你張嘴閉嘴都在貶損我的家庭，在我身上發洩你對於生活的怒火，而不是告訴我如何提高成績。您覺得這樣的責罵，有意義嗎？”

蔣老師對待學生一向是打擊教育，除了學習好的，還有那幾個二代公子哥，剩下的學生都受過她的數落。她囂張了這麼久，被人當面反駁還是第一次。

此刻，蔣老師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好似能噴出火來，看著蘇曼的眼神，彷彿是在看她的仇人。

她怒聲道，“你給我閉嘴！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啊，就你這樣的差生，你看看哪個班級願意要你，你要有志氣，你考個高分啊！要不然，你就給我自己去申請轉班，別在這影響我的好學生！”

“為什麼要我申請？明明就是你身為老師，只想要學習好的學生，不想要學習不好的。既然這樣，那你就該跟校長申請一下，把不及格的都趕出去啊。”

“尹曼！”

蔣老師從講臺上衝下來，指著蘇曼鼻尖喝道，“你自己不學好！還在這動員其他好同學，你給我滾到走廊罰站！”

她越這樣，蘇曼越跟她作對，直接一屁股坐下。

“我家裡既然交了學費，學校也讓我入學了，那我就有資格坐在班級裡。”

蔣老師的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

她平時都是拿著老師的身份壓制這些學生，眼下蘇曼敢這樣挑戰她的權威，叫她恨不能把她連人帶桌子丟出去。

只是蘇曼說得沒錯，眼下她只是成績不好，並沒有理由叫她離開。可是就這樣放過她，自己非被氣出內傷不可。

蔣老師瞪著蘇曼，“你賴著不走是吧，那你倒是及格一回啊，當時分文理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學生想分進我們班，沒理由你佔著茅坑不拉屎白白浪費我們班上的名額。”

見蘇曼不回答，蔣老師嗤笑一聲，“怎麼？口口聲聲都是什麼差生的尊嚴，說到成績開始裝啞巴了？”

蘇曼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自下而上地看她，“要是我及格了呢？”

蔣老師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呵呵，及格？從你那可憐的三十分？”

蘇曼挑眉，“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們就賭一賭，要是我及格了，那你就要當著全校同學的面，跟被你詆譭過的學生道歉。”

蔣老師臉上的不屑都快溢位來了，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是她還是答應了蘇曼的挑戰。畢竟在她心裡，差生就是差生，根本不可能變成好學生。

“好啊，要是你沒及格，那你就自己去申請，離開五班。”蔣老師道。

“一言為定。”

這場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在課代表髮捲子的時候，朱茹倩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這樣跟蔣老師說話，還跟她打什麼賭，你怎麼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及格啊。”

蘇曼對著卷子，頭也不抬，“只要想做，沒什麼不可能。”

朱茹倩白眼差點上天，一個月及格，就她？做夢吧。

不過反正不關她的事兒，尹曼被趕出去了更好，就沒人天天纏著白明煦不放了。

前排的白明煦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放學前，白明煦把一個筆記本遞給了蘇曼，“這是我的數學筆記，我剛剛用記號筆把比較適合你看的部分畫出來了。”

蘇曼接過筆記本，翻開，字跡工整，條理清晰，比起教科書更加淺顯易懂，一看就是為了新手特意歸納的。中間還夾了幾張習題卷子用作練手，鞏固知識。

蘇曼抬頭，真心實意道，“謝謝。”

白明煦笑了，臉頰的酒窩若隱若現，“不客氣。”

一旁的朱茹倩心生妒忌，陰陽怪氣道，“尹曼你的運氣可真好，應天那麼喜歡你，就連白明煦都這麼關心你。”

白明煦的眉頭略微皺起，但良好的家教叫他沒說什麼重話，只是淡淡道，“我們都是學生，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學習，至於喜歡不喜歡的，還是放在考上大學以後吧。”

“......”

朱茹倩今天被白明煦說教了兩次，心裡不大舒服。

就連蘇曼都沒有給她眼神，而是靜靜地翻看著筆記，叫她愈發不滿。

裝什麼。

天天擺出一副文靜的樣子，實際上一邊勾搭著應天，一邊吊著白明煦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