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之際，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握住了蘇曼的指尖。

“媽媽，你摔得疼不疼。”

視線範圍之內，蘇曼沒見到任何人，直到她垂下頭，才看見，個頭將將到她膝蓋處的小男孩。

他仰著的小臉上一左一右各掛著兩坨一看就很好捏的軟肉，可愛得緊。

這就是趙曼的兒子喬安寧了，許是知道媽媽的不易，這個孩子從出生起就懂事的厲害。每每被喬可可欺負了也不哭不鬧，就連被迫跟趙曼分開，他也是紅著眼眶跟趙曼保證，會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會讓她擔心。

可想而知，得知安寧的死訊，對趙曼來說該是怎樣的心痛。

可能是身體裡還存在著原身的感情，讓蘇曼一看到這個孩子就心生歡喜。

蘇曼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媽媽不疼。”

...

一旁的喬英睿眼中有不耐煩的情緒顯露，“趙曼，我在跟你說話，你問可可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想冤枉一個小孩子嗎？”

喬安寧鼓足勇氣上前，“爸爸，媽媽沒有打姐姐，媽媽只是告訴姐姐不要推我...”

雖然只有四歲，但他依舊努力地想幫蘇曼解釋。

可喬英睿一向對安寧不親近，非但不相信，反而皺著眉道，“趙曼，你看你把孩子教成什麼樣子了，小小年紀就學會說謊，你真是有本事。”

蘇曼？？？

你沒事兒吧？

她控制不住道，“喬可可九歲都不會說謊，安寧四歲就會了？”

這話顯然把喬英睿噎住了，他懶得再跟蘇曼廢話，對著喬可可柔聲道，“告訴爸爸，剛剛發生了什麼，不要怕，爸爸在這，沒人敢欺負你。”

喬可可撅起嘴，指著蘇曼道，“我本來想跟弟弟玩兒，結果一進來這個壞女人就打我，把我趕出去了。”

喬英睿面露心疼，再望向蘇曼時，難掩怒火，“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我的家裡對我的女兒動手，趕緊給我道歉。”

蘇曼沒搭理喬英睿，她環顧四周，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為了防滑，屋裡的地板紋路很深，趙曼這麼大人不可能這麼不小心摔倒。

她隱約記著，剛剛她好像踩到了什麼。

而喬英睿看她東張西望更生氣了，“我在跟你說話，你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蘇曼突然看到房間的角落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撿起一看，是一個玻璃珠。

蘇曼把珠子舉到喬英睿的眼前，“你看看，這是什麼？”

看到彈珠，喬可可有些緊張，可喬英睿卻不以為然，“不就是小孩子的玩具，跟你打可可有什麼關係。”

“不，這不僅僅是玩具。”

蘇曼盯著慌亂的喬可可一字一頓，“前天我給安寧買了一盒彈珠，還沒拆封就被喬可可搶走，還記得你當時說，安寧年紀小，怕吞進嘴裡，就給可可玩兒。這本該是可可的玩具，現在卻出現在安寧的房間，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情況麼。”

“有話直說。”喬英睿冷聲道。

“意思就是，喬可可是故意把彈珠丟在地上，想要絆倒我或是安寧的。”

“我沒有爸爸，我沒有。”

眼看喬英睿的目光轉向自己，喬可可滿口否認。

蘇曼不緊不慢道，“那你的彈珠又是怎麼到安寧房間的？”

“我...”

喬可可眼珠亂轉，雖然有心機，但她畢竟是個孩子，面對蘇曼的質問，憋了半天才憋出個撇腳的藉口，“是我在這玩兒的時候落下了。”

蘇曼勾起唇角，“玩兒？你忘了，你剛剛說，你一進來就被我趕走了，那你是什麼時候玩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