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坐在小木馬上的喜悅耳朵一動。

安寧接過了黛可手裡的玩具，挪騰著小短腿送到了喜悅眼前，“你看，是城堡耶。”

喜悅雖然氣黛可拋下她跟爸爸，但畢竟是小孩子，無法抵抗限量版玩具的魔力，忍不住多瞟了兩眼。

安寧再接再厲，“我們把它開啟好不好呀？安寧好想玩。”

喜悅終於心動了，她從木馬上下來，跟安寧一起拆包裝袋，嘴裡還唸唸有詞，“是你想玩兒，不是我。”

安寧的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嗯，安寧想玩。”

...

眼看他們開始玩兒玩具了，蘇曼也鬆了一口氣，誰知一轉頭，竟然看到黛可在抹眼淚。

“黛可姐你...”

黛可擺了擺手，指了下外面。

兩人走到外面的走廊，黛可拿出小鏡子，用紙巾沾掉眼淚後，歉意道，“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沒有。”

蘇曼搖了搖頭，“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

黛可自嘲一笑，“辛苦麼，在喜悅眼裡，我是個壞媽媽。每天早出晚歸，每次答應陪她去哪，最後都要爽約。在羅明眼裡，我也是個不稱職的妻子，每天半夜醉酒回來，跟那些他討厭的人周旋。”

“你也是為了這個家。”蘇曼輕聲道。

“是啊，羅明有自己的堅持，他不跟那些他看不慣的人合作，有時候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即便他滿腹才華，一開始在圈裡也是處處碰壁。我們都是普通家庭出來的，沒有背景，沒有人脈，只能靠自己。他以為自己能憑本事，事實上，只有本事是無法在這個圈子裡成名的。”

黛可面露回憶，“還記得他剛剛畢業想拜師，上門幾次都沒有後續。終於在某一天，他的誠心打動了老師。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我偷偷把他送的那箱橘子裡，塞了幾沓現金。”

“那，羅明老師知道這些麼？”

“不知道。”

黛可搖了搖頭，“他如果知道，他寧願放棄。就像是他要是知道我那時候喝到半夜是為了幫他打通關係，他也不會捨得我為他奔波。”

蘇曼心下嘆息，看來這就是他們越走越遠的原因了。彼此相愛，卻又彼此疏遠。

“但我真的很謝謝你。”黛可冷不防道。

蘇曼驚訝，“謝我什麼？”

“你跟他說推薦名額的事情。”黛可眨了眨眼，“他突然來找我道歉，真的把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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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笑了，“我只是說了自己的看法而已。”

黛可不置可否，她看向安寧跟喜悅的方向，面露惆悵，“安寧，他真的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孩子。”

蘇曼沒有謙虛，“安寧的確懂事。”

“我從來沒見過喜悅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