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結果，其實蘇曼早就猜到了。

東極君有多在意左瑤荷，這些看客不知道，但作為繼承了黎曼全部記憶的蘇曼卻一清二楚。

為了左瑤荷他甚至連命都不要了，丟下整個御獸門也要去魔焰森林救人，區區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蘇曼不是黎曼，她不會因為東極君的偏心傷心，相反，東極君越是這樣，她越是高興。

黎曼的願望不只是做東極君的親傳弟子，她還要取代東極君做御獸門的尊主。東極君正值壯年，又名震四海，若想達成目的，那她便要把東極君從尊主之位上拉下來。

而左瑤荷的存在，便是最好的助力。

只要一個人有了弱點，有了軟肋，想要拿捏他，不成問題。

就在蘇曼琢磨時，東極君突然望向她的方向，喚了一聲，“黎曼。”

蘇曼瞬間回神，上前一步，“弟子在。”

“你受我教導多年，一向是弟子中的楷模，又為本君捨身取回仙草。如今，我便收你為親傳弟子。”

蘇曼只怔了一下，便明白了東極君的意思。

歷來親傳弟子只有一個，但徒弟卻可以有很多。

所以他的意思是收她為親傳弟子，收左瑤荷為普通弟子。

可即便如此，也不足以他挽回名聲。

就像是千綺夢，直接開噴，“真是該懲罰的不懲罰，該獎賞的不獎賞。”

千衾雲雖然也覺得東極君此法不妥，但他還是象徵性地阻止道，“綺夢，東極君自有計較，無需多言。”

千綺夢不服，“本來就是麼，要不是左瑤荷從中作梗，黎曼早就是親傳弟子了，把人家應得的還給人家，這就算獎勵了？”

她說得太有道理，就連千衾雲也無言以對。

不只是千綺夢，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想法。望向東極君的目光少了幾分尊敬，多了幾分曖昧揣測。

蘇曼見她預想的效果達到了，順勢答應下來，語調三分委屈三分傷心還有四分無可奈何，“謝師尊。”

...

接下來便是拜師儀式了，只不過主角從左瑤荷變成了蘇曼。

左瑤荷被拉下去關禁閉，臨走前，她狠狠地剜了蘇曼一眼，滿臉皆是不甘。

蘇曼好脾氣的對著她笑，“師妹慢走啊，回頭記得把賀禮都給我送過來啊。”

一想到那些好東西都要被拿走，左瑤荷剜心一般的痛，她撂下一句狠話，“黎曼，你別高興得太早，我早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看她這般不識好歹，周圍的弟子也聽不下去，幾乎是把她拖出去的。

因為這個小插曲，整個拜師儀式都被籠罩上一層陰霾。

很多環節都被省略了，等蘇曼敬完了茶，東極君便讓蓮玟長老在外面招呼，他自己則是以處理內務為由，率先離席。

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不難猜，他定是到裡面安慰左瑤荷去了。

不出蘇曼所料，東極君前腳剛離席，後腳就去了後山。

這裡有一排矮屋，往常犯了錯受罰的弟子，都是在這裡關禁閉思過。

東極君剛剛走近就聽到摔東西的聲音，接著就是“嗚嗚”的哭聲。

屋內，左瑤荷正趴在屋內唯一的塌上痛哭，忽然聽到背後響起的推門聲。

“師尊？”

只驚訝了一瞬，她便扭過了頭，賭氣道，“師尊還來看我這個罪人做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往常她耍小孩子脾氣，東極君總是縱著她，可此刻，東極君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冷著臉不說話。